他必须得以防万一,如果胤禩临逃走前预先派人告诉了康麻子的话,那么明军还真就很难堵住麻哥,就算捉生营日夜兼程也不可能及时赶到。康麻子真想逃的话出西安直接南下走子午道奔汉中就行,而子午道入口距离西安不过几十里而已,但从潼关到子午口却足有三百多里,而且沿途还有众多河流甚至山区阻隔,哪怕三匹马不断换乘,一天时间也很难到达。既然这样的话他就必须得亲自出马了,先去堵了子午道再说,子午口就是一个山谷入口,基本上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样能抓住康麻子最好,就算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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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抓不住康麻子也可以逼着他只能去走褒斜道,傥洛道太险不适合他,如果他走褒斜道的话就得去眉县才能转南,还得向西走两百多里才能进山,这样的话捉生营就有希望追上了。
紧接着外面天空中的飞艇降下,杨丰登上飞艇重新起飞直奔西安方向。
而在他下面第一军已经全部行动起来,四个骑兵营的骑兵一旅有两个营下马步行,将自己的战马交给已经换装后装枪和左轮的捉生营,以每人三匹马轮换的方式向西安全速奔袭,目标是堵死康麻子向南逃的道路。而骑兵旅紧随其后,至于四个步兵旅则抛下所有重武器,甚至就连胸甲和头盔都扔下了,全部轻装步行以强行军方式奔向西安,而各营和旅属炮兵则装上征调的民船沿渭河逆流而上奔西安。
三路人马以西安为目标,开始了这场近三百里的远程奔袭。
而此时的西安,已经是一片末日般的场景。
杨丰猜得不错,胤禩虽然卖了康麻子,但好歹还有点孝心,在弃潼关而逃的同时,也派人快马通知了康麻子,可怜的康麻子得到这个消息时候整个人都憔悴了,实际上他得到的不止有这一个噩耗,他五儿子被du气熏死和年羹尧战死的消息,也是一块儿送来的。
“这个逆子,这个孽障!”
康麻子就像个受伤害的老农一样悲愤地嚎叫着。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亲儿子给卖了,而且还是一直深受他器重,甚至也是名声最好被誉为贤王的老八给卖了,他怎么就不能跟老五学学,在那潼关血战到底呢?爱新觉罗家的血性哪儿去了,年羹尧一个奴才都知道为大清战死沙场,他一个爱新觉罗家子孙怎么就不战而逃了呢?你跑了让我怎么办?
“这个不孝子!”
康麻子又悲愤地骂道。
“主子,咱们赶紧走吧!”
忠心耿耿的李光地趴在他脚下嚎着。
“混蛋,朕还有这铁打的西安城,朕还有八旗大军!”
康麻子崩溃一样吼道。
“主子,再不走就晚了!”
李光地继续嚎着。
还八旗大军呢,城里剩下的八旗里面连超过十三岁的男人都看不见几个,全是一帮女人小孩儿和缺胳膊断腿的,这些天就一直没断了南逃的,这要是八阿哥弃潼关的消息传开,保证全崩溃了,谁还会跟你死守这铁打的西安城?城里现在能打仗的总共就五千护军营,而且还是留下来防止城内汉民造反的,总不能就靠这五千人对抗那几万明军吧?
康麻子也就是一时痰迷了心窍,不愿意承认现实而已,他又不是真傻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实力,他拿什么守西安?嚎了几嗓子发泄发泄罢了,紧接着也就清醒过来了,这时候的确什么都别管了,先跑路要紧。
“传旨。”
他颓然地坐下来,然后有气无力地说道:“幸蜀。”
“奴才遵旨!”
李光地赶紧说道。
皇上幸蜀的消息,或者说康麻子跑路的消息,就像晴天霹雳般在西安城内的旗人还有那些向往光明的士子中炸开,就在同时八阿哥弃潼关,五阿哥和年羹尧战死的消息也迅速传开,然后紧接着他们就陷入了一片末日的恐慌中。整个西安驻防城内就像出殡般一片嚎哭之声,那些八旗老弱妇孺们,那些辛辛苦苦带着最后希望跑来投奔圣主明君的士子们全都傻了眼,哭着喊着收拾他们的包袱再次踏上漫漫逃难路。
甚至还有不少干脆绝望上吊的。
就在同时康麻子也以最快速度收拾一下赶紧登上马车,这一次可不能再犯上次那种错误了,什么仪仗,什么皇帝排场统统都不要了,什么文武百官,什么皇亲国戚也都统统自求多福吧,上次要不是这些乱七八糟,还不至于搞到差点被明军一锅端呢,这一次搞几辆马车把值钱东西和老婆孩子往车上一装,护军营保护着赶紧出城就行了。
至于其他人自求多福吧。
都到这一步了谁还顾得上管别人。
可怜螨虫们的圣主明君,再活五百年的糠稀鞑帝,就这样灰溜溜出了西安城,在护军营保护下向南直奔子午口,在他后面是一条绵延的逃难大军,超过十五万八旗老弱妇孺和继续追随光明的士子,跟着他一块儿踏上漫漫逃难路准备穿越茫茫终南山到下一个避难所汉中去。
然而他们却并不知道,就在这时候东边的天空中,一艘飞艇也在以近四百里每小时的速度飞向子午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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