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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怒蛟堂当家现身,太玄道人孙震寰拜候————”
阔气华美的府邸外,一袭玄色的道人静静伫立,道人声音不大,却清晰明了传遍整栋宅院。
毛威和程浩等人相视苦笑:“太玄道人孙震寰……竟是魔仙亲至……”毛威看向程浩苦涩道:“此刻,我倒宁愿找上门来的是北丐洪七公!”
孙震寰如今的武功修为,早已超乎武林中人的想象,院子里毛威等人的低语,随着风一字不落的传递到了他的耳畔,孙震寰不由的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不再等待,道人轻轻抬起右手,五指间浮现一抹淡青色的真气,正是《九阴真经》所记录的玄门武学九阴神爪,孙震寰一声沉喝,右手带着一股奇异韵律的抖动,猛力向前一刺,只闻咔嚓一声,厚重大门犹如轻薄的纸片一般,支离破碎开来!
随着大门的咔嚓碎裂,毛威等人本就沉入谷底的信心,也是渐渐粉碎,然而时间的脚步并不因众人的绝望而停滞,孙震寰大步踏入,通过内力将步伐声在地面上传播开来,沉缓压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回响在众人不安的心里。不过一时三刻,孙震寰便穿过了前堂,站定在毛威等人的面前。
“我曾听闻,威震武林的魔仙只是一名年纪轻轻的道人,原本我不信。但如今看来,是我坐井观天了”毛威凝视着对面的孙震寰,紧握着刀柄凝声道:
“怒蛟堂的每一个人都是血债累累,老子知道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但是,老子苦练五虎断门刀多年杀人无数,绝不会坐以待毙!”
长刀一横,毛威额头青筋暴起,矮壮的身材鼓起块块肌肉,只见他抡起长刀带着一往无前之势,朝着孙震寰重重劈来!刀势惊人,毛威的眼里泛起血丝,透着嗜血的疯狂:
“去死吧!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慢下,一瞬间的画面像是那些画匠笔下写意的水墨丹青,一人动,一人静,动与静的极端对比,显得如此的违和。
浸淫刀法多年的毛威,整个人仿佛真的化作了一头猛虎,咆哮着扑向孙震寰!与其同时,在这仿佛定格的画面中,响起了一声叹息“最后这一刀,你死而无憾了”
噗嗤——
刀起,刀落,血溅,头断……
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毛威的长刀折断两节,脖颈处一抹细长的血痕浮现,随之,漫天飞溅起殷虹的血液,为一条鲜活生命的沉寂,泼洒最后的色彩!
孙震寰一身玄色道袍,在风里,在喷洒的血液里飞舞卷动,显的飘然写意,不见丝毫血腥。
程浩看着尸首分离的毛威,讪讪不能说话,死亡的恐惧揪住所有人的心,他们也算是杀人如麻的狠人了,但像孙震寰这样轻描淡写,将杀戮演绎的宛如某种艺术,依旧惊骇了众人!
孙震寰瞥了一眼毛威的尸体,拂尘一挥,淡淡道:“下一名,谁?”
众人面无血色,讪讪看着孙震寰,无一人开口。
孙震寰作揖,低声轻颂:“无量天尊,既然诸位没有遗言,那贫道就送各位上路吧”孙震寰抬手,受掌心真气吸纳,一把铁剑嗡的跃起,自行飞来落入孙震寰手中。
“全真剑法之精髓——‘一剑化三清’,请了”话音落下,孙震寰身形一动,手中长剑剑芒吞吐不定,原本平凡无奇的长剑,仿佛化出了三个分身,同一剑柄上竟然浮动着三道剑身,孙震寰手腕每一次抖动,嗡动的长剑仿佛游走的三条灵蛇,上下翻飞,死死盯准余下数人。
人动了,剑亦随之而行,此时再也看不见孙震寰身影,只见三道剑气闪电袭来,剑光如匹如练,须臾间数人殒命,倒地身亡!
尚未看清前一人如何被杀,另一人又魂归九泉,眨眼间,场上除了程浩外,怒蛟堂再无一人幸存。
祸害一方的怒蛟堂,就此烟消云散!
剑光散去,孙震寰止住了身形,他瞥眼望向程浩,轻轻呼出一口气:“可有觉得贫道凶残狠毒,竟赶尽杀绝!?”程浩不言不语,只是冷冷看着对方,仿佛已无所畏惧。
孙震寰横举长剑,左手屈指一弹剑身,只闻铮然一声吟响,清澈而悠扬……
“杀人者,人恒杀之,你们满手血债累累,早就该有这一天了,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说罢,孙震寰手腕一震,‘刷’——长剑投出,直直冲向程浩的方向!
世界在程浩眼里,渐渐褪去色彩,视线中只剩下越来越逼近,越来越放大的一把剑,剑每逼近一分,自己便离死亡靠近一步!
“剑下留人——”
意外突变,一声怒喝暴起,孙震寰气机感应之中,身后远方本来一人,轻功之快令人咋舌。隔着遥远距离,神秘人射来一枚石子,石子迅如流星,意图弹开孙震寰投射的长剑。石子快,但孙震寰反应更快,飞纵而行的石子,匪夷所思的被孙震寰轻易拿捏,随即,孙震寰暗运内力,将石子以更快的速度反向射回给了神秘人。
来者惊疑:“咦”随即探出右手,浑不在意的去抓取倒冲的石子。孙震寰见状,暗笑:“不知死活”随即闭上眼,不再关注来人!
就在孙震寰打回石子的同时,长剑循着原先投射的轨迹,精确的洞穿了程浩的胸口,‘噗嗤’——沉闷的声响传出,宣告生命倒计时的哀嚎:“我……我好不甘心……怒蛟堂的大业,还没能…没能……”程浩捂住胸口,汩汩血液顺着胸膛涌现,流淌到了地面。
“砰”的一声,程浩颓然倒下,随着程浩、毛威等人的先后伏诛,怒蛟堂——灭!孙震寰回身看向神秘人,面带嘲讽的笑了笑,原来刚刚石子倒冲时,并未显露多大威势,所以神秘人也便不曾重视,却不想孙震寰功参造化,《先天功》的气劲辅以《九阴真经》九阴神爪指法,就算王重阳复生也不可能随便徒手接!
于是乎,悲剧了,来人顿感整条右手臂失去了知觉,胳膊上所有的经脉穴位,经过枚石子触碰后受到了禁锢,完全动用不了一丝一毫的内力!孙震寰走过去,心里疑惑着:“这是哪条漏网之鱼跑回来送死么”
就在孙震寰纳闷间,那神秘人突然抬起头怒喝:“臭道士你是什么人,你用了什么阴招封住了我的穴位,这些人是不是你杀的,说!”孙震寰眯了眯眼,眼前这人身材高挑、五官俊美,眉宇间透露着一股飒爽英气,堪称翩翩公子眉眼如画。瞅了片刻,孙震寰忽然有些惊疑:“这脸……嘶……总觉得像一个人,是谁来者?”
见孙震寰沉思不言,公子哥只当是对方懵了,心下念头回转有了计较,冷冷道:“嘉兴地近京师,天子脚下你这妖道竟敢滥杀无辜,本侯今日见着,定要将你……额!!”剩余的话还未说出口,只觉得眼前黑影一晃,孙震寰竟站在了面前,抬手扼住了公子哥的喉咙。
“本侯、嘉兴、脸熟……”孙震寰一面掐着对方,一面凝神思索着,对面公子哥涨红了脸呵斥道:
“放肆!你这死牛鼻子,你可知我父亲是谁么!?家父乃是朝廷‘供奉阁’供奉霸刀狮神陆惊霆,我乃陆惊霆之子陆冕章,识相的赶紧放了我,本侯还能向父亲求情,放你一条生路!”
孙震寰恍然大悟,侧头看向气急败坏的陆冕章,忽然松开了禁锢对方的手,跌倒的陆冕章撑着地面大口喘气,孙震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走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