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凶器,女子为什么会随身带着把水果刀?”其中真正的缘由耐人寻味。
“原来凶器真的是水果刀。”林玥本来以为新闻中的画面——一柄水果刀浸在血里,只是电视台为了夸大效果,营造气氛而制。
“如果要杀死人,而又要避开被发现的风险,你会选择哪类哪种型号的刀子?”林玥试着带入场景,来发现可能的答案。
顾筠注意到林玥问题中的关键字眼“杀死”,对如果要对方直接毙命,菜刀体积太大容易暴露,文具小刀长度不够,插入身体只能照成部分器官损伤,想来想去,只有水果刀最为合适了。
“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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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难道,那女子一开始就要杀死自己的母亲,或者她的目标不是母亲,而是另有其人。”林玥陷入无限循环的谜团,眼珠左右转动,眉头也紧皱起来。
突然来自肩头轻轻一拍,林玥困惑地望着顾筠。顾筠的手伸向林玥的脸,脸也慢慢靠近,看着顾筠温柔的眼神和胭红的嘴唇,林玥的身体顿时僵直,眼睛不自觉的紧闭起来。但什么也没发生,只有眉心处传来一丝温度,顾筠用双手食指舒展着林玥皱起的眉心,仅此而已!
“好了,这样就不会成小老太了!”
“你还是管好自己吧!看那么近,小心眼睛又成近视!”林玥尴尬极了,反过来作弄顾筠,揭外貌主义顾筠的丑。
对,在青葱岁月里,成绩拔尖的顾筠也在万卷书页中磨得一双近视眼,好在度数不高,在报考警校时,做了手术,远离了眼镜。但这一直是顾筠的秘密,就连张韶平也不知道的最高级秘密,林玥是怎么知道的,顾筠不解。
“你…你怎么...?”一向擅言的顾筠突然变成了结巴,还没等问题全说出口,林玥就抢先回答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看着被揭伤疤顾筠一脸可怜相,林玥也就不打算打哈哈了,微笑说道:“你想东西的时候不是有一个习惯动作吗?”林玥漏出侧颜,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贴着眼睛架的边缘,抵住太阳穴位置。“这应该是你学生时代养成的习惯,虽然后来你没带眼镜了,由于度数不深,眼睛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形。但即使外表可以骗人,人的习惯是不会骗人的。”
顾筠没想到林玥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观察入微,心底瞬间暖暖的,眼睛里也一片柔情。
这个女子能伴我一生该多好啊!
阳光在的时候一定会藏着阴暗,有人幸福的时候也会有人无限悲痛,世界就是阴阳,我们只是在阴阳中不断变化着人生。
在韩秋刺母的案件中,问题本身就高于探索的答案,对于人性悖论,人们从来也解释不清,可谁也没想到事情却从未停止。
案发两天后,监狱中的韩秋突然哭天抢地,发疯似地闹着要见还在重症监护室的母亲,周围所有人都认为韩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幡然悔悟。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韩秋犯了故意伤害罪,理应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但在量刑方面,若被害人不主张诉求在加上犯人有心悔过,韩秋很有可能得到减刑。虽然要在监狱里蹲上几年,但时间是有期可待,但如果母女情破裂不及时修复,那就是终身的遗憾。看着韩秋撕心裂肺的痛哭,旁人虽然有心在母女关系完全破裂之前成全韩秋,但规定就是规定,别人无能为力。
但俗话说靠人不如靠己,终于韩秋用极端的方式缩短了与母亲的距离,韩秋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在检察院、法院双方的许可下,韩秋允许在开庭前保外就医。命运就是这么恰巧,韩秋被安排疗伤的医院就是她母亲韩多子就诊的医院。
农历7月15,中元节。这天晚上,城里的家家户户都来到河边焚纸冥香。医院浓重的戾气让本就清静的住院大楼倍显阴冷,六楼角落的单人病房里,韩秋对着满月祈祷,嘴里还练着不知明的经文。她知道,今天就是自己被接纳之日。
门外只有一名警员守着,韩秋报告要去小解。在警员的监视下,韩秋进了女厕所的门,却久久没有出来。困顿的警员小伙突然发现不对,冒着尴尬持枪闯入厕所内部,环绕四周,只见靠着走廊的小窗大开着,韩秋逃跑了!
韩秋真的逃跑了吗?为了不引人注意,韩秋潜入其他病房,偷走并换上一套便衣,扣上帽子,眼神留意着左右,往消防楼道走去。和天使说的一样,发现犯人逃跑,医院在安排完重症病人之后,拉响了火警装置,很多人都朝着消防通道往外慌忙逃散,大门有警察把守,细细检查出去的每一个人,作为逃犯的韩秋根本无法逃脱。但韩秋的目的也不是逃,顺着人流,韩秋下到四楼,却调转方向朝西南角的病房走去,这是母亲韩多子所在的重症监护室。室内空无一人,只有一直昏迷未醒的母亲。韩秋打开隔离门,站在母亲身边,她眼里包满了泪水,紧紧握着母亲的手,身体弯曲在母亲满是药味的额头上深情一吻。这一刻,韩秋是贴心的女儿,她的泪她的情是真心的。可下一秒,韩秋解开了母亲口鼻上扣着的呼吸器,关闭所有治疗仪器的电源。韩秋从口袋里拿出天使给的信物,类似日本晴天娃娃的布娃。韩秋将白布娃塞进叠放在胸口母亲的手里,嘴里默默念着经文。韩秋眼神变得凶狠决绝,她双手握着刀柄,刀尖垂直刺下,穿破布娃的头,直破心脏。
等警方通过实时监控来到韩秋所在的重症监护室时,床榻上的韩多子已经在昏迷中死去。三两个警员持枪对着站在窗前的韩秋,韩秋则向外望着天空悬挂的满月,又朝树林暗处瞄了一眼。在警察反复的警示之后,韩秋身体后转,对着自己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阵仗,韩秋双手在空中握紧沾有母亲血液的刀柄,刀尖向着自己,对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用力刺去。韩秋知道自己不可能活着,练习了这么久,心脏的位置不可能偏离。躺在冰冷瓷砖上,在奄奄一息之际,韩秋一字一句地说着:“主,请接纳我的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