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棚很小,搭在巷子不起眼的拐弯处,人围了一大圈,个个像打仗的士兵。二炮儿全身重孝,手里拎着一根铁棒守在灵前,没有哀乐,也没有鼓匠吹吹打打。奶奶让爸妈磕过头便回家,带着我坐在二炮儿身边守灵。
l酷t!匠网j永f◎久“免t费+)看v小$说
二炮儿手里拎着一根铁棒就这样守了三天,三天后的一大清早,街上还是冷冷清清,二炮儿望见一早就来送行的我们一家,扑通跪了下来,三天里头一次哭得稀里哗啦。
强子和一哥们儿开了一辆大卡车停在巷口,跑进来帮着二炮儿抬着小棺材上车,二炮儿回头对我父亲说:“带着婶子回去吧,民政局的人不会来了。”
二炮儿的老娘去世后,小巷里烧纸钱的味道没了,城关镇十字街上糕点店里的香味又浓了。
二炮儿不干活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小店里望着门口发呆。
二炮儿关了店门以后,一个人靠在食堂里喝着小酒发呆。
二炮儿来我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我去糕点店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没事儿的时候,二炮儿会摸着我的脑袋给我糕点吃,我望着他的脑袋说:“二炮儿叔,糕点的奶油味儿都腻了。”
糕点店外面热得要命,糕点店里面闷得要命,二炮儿的糕点店依旧人来人往,但我却总感觉着愈来愈冷清。
奶奶说不是糕点店冷清了,是二炮儿心里冷清了,二炮儿心里有两道过不去的坎儿,那是两个女人,一个装在盒子里,另一个也装在盒子里。
我跑到二炮儿的糕点店里,翻着一大堆装糕点的盒子找,翻来翻去,没找着一个。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