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件事儿让二炮儿老娘的竹棍子变回了竹掸子。
后一件事儿让二炮儿老娘的竹掸子变成了竹筷子。
掸子打折了,二炮儿的老娘又哭着对我奶奶说:“那个败家玩意,捡回来的就是个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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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印象里二炮儿捡回来的媳妇却挺漂亮,白白的,瘦瘦的。
那女人一口白牙,讲话是从没听过的南方口音。
那女人一手绝活,做的是从没吃过的南方糕点。
这是至今为止关于这个女人,我几乎可以肯定她是真实存在过的少有的记忆。
但在那个时候,身边几乎所有的人,都不赞成二炮儿把这个女人领回家。可能只有我是个例外,因为她会给我吃软绵绵、香喷喷的糕点,滑滑的、腻腻的、带着大白兔味道的糕点。
当时的小县城,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南方女人来自哪里,但都知道在城关镇十字街上,有个南方女人开了一家糕点店,店里味道香得诱人。
南方女人不干活的时候,喜欢坐在小店门口发呆,飘逸的头发总是扎着一朵金色的小蝴蝶。
南方女人关店门了以后,喜欢坐上军用摩托兜风,细嫩的胳膊总是搂着一个壮实的小伙儿。
南方女人会唱歌,声音一嗲一嗲的,南方女人会跳舞,小腰一扭一扭的。县城里的小伙子们喜欢这个南方女人,说她长得漂亮,县城里的小姑娘们羡慕这个南方女人,说她打扮得时髦,县城里的老年人们看不惯这个南方女人,说她就是个妖精。
二炮儿不理睬别人怎么看,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每天南方女人干活时他就和她一起干活,南方女人关店门后他就带她一起兜风。燕子飞来又飞去,树叶黄了又绿了,二炮儿的老娘总算没拗得过儿子,一声叹息过后,无奈地对我奶奶说:“儿子大了不由娘,是人总得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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