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酒席,下令大家都要痛饮一番,魏十三原本便是从小混混,在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还生在那个武器管制极严的年代,他知道武器,粮食一等物品对于手下的增强是质变性的。
于是乎,在酒桌上便提出,自明日起,要召集城中工匠、铁匠,为众多兄弟打造趁手的强力弓箭,和利落的斩刀武器,还要派出队伍去粮仓征粮。
陈颙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
而正在县令府陷入无比喜庆的气氛中时,败走出逃的张大人同其部署,却是痛苦不堪,跑到再也跑不动时,停在了信丰城外几十里地的山林边缘。
“停下休息一阵,我真的跑不动了。”张大人跌坐在刚出林间的小道上,“可恶的盗匪,竟跟我刷阴招,他们究竟是如何混入城中来的?啊——不行了,你等,快快去找些水来,我的喉舌已干得说不出话了。”
跑得气喘吁吁的兵卒皱了皱眉头,瞥眼看了一下那纸上谈兵胸有竹,落难逃荒气仍横的张大人,他们可是对如今的形势清楚得很。
如今此处又不见河流溪水,去哪里给他找水来?
当即有一名兵卒提问出声,“张大人,这下你打算如何处理?”
张大人闻声勃然大怒,小孩子哭诉般坐在地下甩胳膊蹬腿,大声骂道:“我让你等是找些水来,你聋了么,我都快要渴得气绝了,还能想得出什么办法来。”
此时他亦顾不上什么儒雅之气了。
幸在仍有些心地发软的兵卒,取下自己的腰带上挂着的干瘪水袋,朝他递了过去,张大人见状一把夺过来,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那兵卒着急道:“这,大人,你怎么喝完了,我还未喝呢......”
张大人那还有功夫理他,喝完那几口水后,舒坦长叹息一声,“你再去重新找就是了,我定饶不了这帮山匪,一阵我们就北上赣州城,我父亲还有个故友在那处当职,待我向他借了兵马,立即杀将回来。”
他想起自己差点就如那战国时期赵括那般,差点成了最大的笑话,心中便是一股奋气,无处可出,恨那山匪恨得直咬牙。
可这时候,他身边似有一道不合时宜的滴咕声,弱弱传出来,“大人,若不是我等护你出逃,你怕早已被那山匪斩于城中,你还要北上......”
张大人闻言急道:“你等不打算继续护着本官北上么,等本官收复信丰,你等也是剿匪功臣,到时本官便向朝廷请功,封你当县令大人如何?”
“落到如此地步了,仍看不清形势,我看你还是去当阎王吧!”
一位将其刻薄看在眼里的兵卒,不知何时,已拨出一把长刀,没入那张大人的腰间,声音则是充满怨恨在后者耳畔响起。
张大人当即吐血如瀑,满脸不可置信,扭身转过头来,只说出了一个“你”字,便噗通倒在地下,死不瞑目。
他这种未等众人同意,便独自出手的行为,当即任其众人愤怒,“你疯了么?杀他作甚?”
“反正就是这次不死,跟着这种人,今后也是死的不明不白。”那人理直气壮道,“若是横竖是死,还不如回城中投了义军,说不定还能快活些。”
众人陷入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