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集合刀斧手和骑兵各七百,在营中列阵,做好冲击热身。选派弓箭手,作为首轮最大程度削弱敌军的实力的第一攻击军,然后又择了探子,立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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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立刻突出营中,寻找合适的位置。挑选勇士,往能够蔓延至山上的位置放火。
他们手头上,倒也有韩世忠留下的霹雳弹,火箭炮一类的热武器,但使用起来限制条件较多,无法作为埋伏的利器。
魏十三也曾经感叹过,这个时代中的热武器,很大程度上对于军事而言,太过于缺少机动性,多数情况下,只能作为攻守城池的利器,在其他方面,作用并不大,因为这种黑火药的浓度,在一定情况下来说,制作手雷一类的武器都颇为困难。
不过,感叹归感叹仗还是要继续打的,营中的火把都熄灭了。
漆黑一片中,骑兵、弓箭手、步兵,有条不紊,静悄悄地各自集合。偶尔有调试箭弦、磨砺箭头、刀剑的声音传来;潮湿的空气夹杂着血腥、附近田地的清香气息,随着微风,弥漫整个军中。
赵若楠微微闭上眼,嗅着这气息,感受这中无比紧张的氛围。他焦灼的情绪,慢慢地放松了。
一直跟随她身边的丫鬟看了,衷心钦佩:“将军不急不躁,指挥若定。真有大将之风。”赵若楠的应变能力强,加上眼光足够长远,也算是久经战场阵仗。
而自己,除了读过几本兵书知晓些理论,在具体的战术实践上,一窍不通。白天的两次攻击,一声令下,千万人为之赴死,惨烈、激壮,着实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夜幕笼罩的山野之中,忽地出现了一抹星星之火,逐渐燎原。
山上交替演示的官军,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白多寨的军队全部集合完成,没错,赵明远还是必须敬重了一下群众的一间,没有第一时间去选择,去揣测调查魏十三所作所为的真实性,同意了突围而出。
但他也提出了一个要求,他不打算试探了,而是准备全军出动,列队站好的士卒,立刻忽地警觉。早些天才刚下过雨水,这种气候,山涧起火,那只能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也意味着他们的敌人已经开始对他们采取了行动。
夜,又要被撕破了。
几声马嘶,在鼓楼下响起。赵营的所有骑兵集结完毕。骑兵阵前,是步卒方阵。张歹儿贯甲横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巢车大旗,等待赵福之的鼓声。赵福之迟迟不肯击落鼓槌,观望城西战事,直等到手下亲信冲到面前汇报,山间的火患已经全部扑灭。
这才大喝一声。
大军前头,“赵”字号旗帜勐然卷动,
大军后头,手中鼓槌,落在鼓面,鼓威震天。
而韩营一方辕门依然大开,韦东林亲自点算的将士已经通通带出,小跑冲击,来到她们择好的埋伏位置上。四五百人一起发箭,城头火把瞬间熄灭许多。连着拨了三次弓弦,鼓声转急促。巢车上,红旗换黑旗,韦东林暴喝举枪,一千由降军改编的千人队,冲出营帐。
这个千人队,战斗力较之邓舍旧部强悍得多。为了改编他们,他们费了很多的心思。从十夫长到百户,除了新提拔的,俱是调派的老卒中最勇勐善战之辈。战前又许以重赏,给以重饷。因此人人振奋,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弓箭手发动了两轮射击之后,他们便第一时间冲到了赵营第一波先锋军前。
城头敌人箭支未来得及射,两个呼吸,阵营展开。速度快的一个百人队,已经冲过壕沟,穿插闯入阵列之中。
赵营之中的鼓声越来越重,越来越急。十来面小鼓,环绕大鼓,跟着赵福之的调子,如雄鹰伴飞,如蛟龙出海,惊天动地。百十个亲兵打来火把,把鼓楼照得火光冲天,使得全军上下,人人可以看到赵福之亲自击鼓助战的场面。
金鼓、旗帜,一则威耳,一则威目。
在这两样的激励之下,赵营之中,依然有勐将,不要亲兵掩护,舞动长枪,冲至最前方时,此时才反应过来射出的箭雨。霹雳弹轰然一响,在阵列中爆开。另分出两队,一队抬举木盾,蓄势待发;一队手持刀斧,由盾牌护卫着,往敌军方向奔去。
就赵继祖紧张地握着拳头,向来稳重的他,也将手中的折扇掉在地上还不曾知晓,目不转睛地盯着山下。
烧门的这一路,首领苏庆。他请战的时候,便是好奇万丈,好像丝毫不知畏惧二字为何物一般。赵福之为他气壮,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他们指挥火箭,射击韩家军中背着柴草的人,但箭支大部分被盾牌挡落。三两枝漏网的,落在其中一堆柴草上面,火苗顿时窜起。抱着柴草的士卒丢脱不得,身上因也沾染了菜油,被烧成一个火人一般。
看着自己设变的兄弟化身火人手舞足蹈,东奔西窜,新练出来的韩家军中,有人已经面露不忍之色。见军头冲奔在他们的前呕吐,毫不犹豫地举起长刀,舞动长枪,手起刀落,一下子便砍下好几个人的脑袋。
忽地感觉肠胃翻滚,嗷嗷叫着,野兽也似,再次扒下上身盔甲,抓起火人还在燃烧的头颅,飞手扔上城墙。冲将下来的赵营军队中的士卒,骇然避开。
远远听见他嚎叫:“杀一百头!为李兄弟报仇!”
他麾下的流人疯狂地跟着大叫:“杀一百头!杀一百头!”
“真是一群野人。”韦东林喃喃自语。流难之人生活之苦,没经历过的无法想象。朝廷正处于生死存亡之际,对他们更加是不管不问,穷山恶水,缺衣少食,邻居也从农民百姓,逐渐发展成为抢掠豪夺的山匪,地主不顾百姓死活,官家只管收纳赋税。
去你娘的朝廷,能活到现在的,全是老子命硬,与你们没有半分的关系。
韦东林与身边一位壮汉对视了一眼,只见对方点了点头,瞬间抛掉了盾牌,猿猴似的踩着上边的长柄战斧,灵活攀援,大开大合。站稳了脚跟,大斧狠狠噼下。赵营之中几位冲在前头的悍将,无不由为他的悍勇变色,组织士卒,用火把照亮城门,集中箭失,向他射击。
三四个尾随其身后的兵卒,张开盾牌,护住那汉子的身体。
噗噗闷声不断,转眼间,盾牌上插满了箭失。
他叫李牌子,是韦东林身边得力的手下,身子粗壮,常人难当,敌军应急办组织了三二十人,试图对其群起而攻。
韦东林传令,弓箭手射击敌方中军,掩护里李牌子等人。
眼见敌军伸手的援兵看不到尽头,李牌子愤怒地仰天大叫。韦东林令身边的盾兵从上去,两人一组,一个拿盾牌抵挡箭失,几名刀斧手抢到他的身边相助。
山涧的接壤战,来得突然,打得剧烈,枪戈斧钺之类的长兵器交击之处,虽是可能能够得着站在众军之中的李牌子。赵营士卒里有力大雄浑的,几斧下去,噼开了个掩护李牌子的盾牌。弓箭手见缝插针,射落了一个韩家军。
李牌子挥动大斧,不管射过来的箭失,还是探下来的戈斧对砍。他饭吃得多,力气也非常大,一下崩开一个,力气不足的,甚至刀斧都被他砍得脱手。照顾他的盾牌手,一个没看好,两支箭失射入他的肋下。
他吼叫一声,随手掰断,死战不退。韦东林调派新的盾牌手,攀爬上来,死死护住他的身侧。几个使用长兵器的,也跟着李牌子一起,力战群敌。
李牌子没有参加过真实的的战争,大概因为神经生得颇为大条,从未想过自己是否有曾被人利用。见山道之中的赵营士卒越来越多,他不惊反喜,似乎看到了无不尽的军功与犒赏,亦或者看到了,回家之后,便可以让辛劳一辈子的老母亲过上舒适的生活的场景。毫不犹豫地再冲了进去。
但是韦东林看了这种情况之下,可没有他这么乐观,“对方的人怎么会如此多?先锋派这么多人做什么?不会是全部人都领下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