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兄弟也不少,但胜在读过一些书,大概能够猜到魏十三心中的如意算盘,显然就少了杨成的忧虑,显得更为豁达。
“广马在雀儿手中都发挥如此大的作用,想来贵阳马比有过之无不及,在山地战中,优势尤为突出,就买贵阳马吧!
看看我们手中,军人人数足有两万余,可正经的骑兵尚不过千,这在小范围的追击战中,当是要大吃苦头的。”
“那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曾认识几个乡里,都是养马之人,今趟回去,定给三哥儿将黔地所有健壮的马儿牵来,打造一直领人闻风丧胆的骑兵。”周奎轩还记得当初魏十三在饭桌上跟他们说过的话。
骑兵,在战争中确实享有绝对的优势,尽管枪兵能够稍稍克制,但若是达到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程度呢?金人的铁骑不就是如此么?
蒙古马有健壮高大的优势,贵阳马也有耐力惊人的品质,这相隔千里的两个马源地,能否在战场碰撞出一串剧烈的火花来呢?
魏十三继续拉着两人坐下,侃侃而谈道:“想来,我们若真投了官军,接下来无非两个去处,一是去前线抗金,二是留在南边剿匪,念在以我们的身份,和官家实则上并无众人想象那般急于抗金的事实,多数不可能得到官家的信任,派我们北上前线,所以我们大概率是往西边去湖南一带的,正好与云贵距离不算太远,算得上是顺势而为之吧。”
“哈,三哥儿做事,还是一如既往的有高见,狗尾巴,看到没有,一切都在三哥掌握之中呢。”周奎轩趁机又对杨成调侃了一番。
魏十三叹了口气,“其实,这也怪不得你们,你们初回赣地定是还未来得及了解情况吧,
我们这一次还真的不能吃他的,住他的,还不给他们办事,这件事情说来真是……”最终他还是将自己为何会作出这种决定的缘由一一道明给他们两人听。
终究是韩家军残部最后那一冲,将魏十三的心冲得有些乱了,自己想要利用他们摆脱困境地位目的,相信他们军中,不说全部人,大多的人都是心如明镜的。
可就算是这样,在身陷困境之后,也能放下成见,愿意听从他们的命令与指挥,从未有违抗过,当初置身其中时自然没想太多,可后来细细想起,心中还是有所触动的。
魏十三将他被围困之后,所经历的事情一一说与两人听了,言罢过了良久,两人都是沉默,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周奎轩才感慨出声,“韩家军还真不愧为抗金军队中的中流砥柱,这种自发的十使命感与英雄气,就算与我们当初在两山地区作战时相比,都已经不逞多让了。”
“所以,这些恩情,我还是要还给他们一些的,起码我要为他们做完一些他们心中想做,却没有机会做的事情。”
“什么事情?”两人异口同声发问。
“比如……”
魏十三正要发问之时,忽然言雀闯乐了进来,欢声大笑道:“三位哥哥,你猜我要到了什么好东西?”
杨成见他笑出一副欠揍地的模样,当即走上前去,笑骂道:“雀儿,知你杨大哥回来了,这么久才来,你……你奶奶的,竟然弄到了一坛酒?”
他看到了言雀摆在门前角落处的一个酒坛子,迅速抢了过来。
想来,当初在信丰城的小院落中,训练最为刻苦便是言雀,曾经不知多少次,都是练到深夜街面再见不到行人时才肯停下来,第二天,又常常气得比狗早。
那时候杨成每次见到了,都肯陪他练上几手,很多时候,属于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从这种简单的事情开始的。
言雀对他自然也是十分感激的,所以特意找了一坛酒水过来。
酒是这里原来的主人们酿造的,质量、度数与酒楼中的相比,自然排不上号,但胜在出现的时机美好。
“我一听我两位哥哥回来,就心急着过来看看,谁曾想到了半路才发现,忘了带酒,这不又回去取来了,就知道杨哥好这一口。”
“要不说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呢,就在两日前,手下正在山中,找到了先前的人在此处酿造的酒水,若是再来玩半步,恐怕就是我哪里,肯定也找不到了。”
言雀笑着步入木屋之中。
杨成回到了原来的作为上,二话不说,便反了茶杯,掀开酒封,倒满了一杯递给魏十三,接着又是三杯酒水落在酒桌子。
魏十三笑着拿起就酒杯,“千难万苦始于足下,百年基业终于黄土,唯有兄弟之心却是恒古的长久,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