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的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的唇角，缓缓的勾起，笑容尚未成型，便感觉到那尖叫的人砰的一声砸到了自己的脚边。
鲜血溅起，喷了清宁一身。
没了那只黑色的朱雀，清宁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微微的垂着头，低声问道：“星儿，你还活着吗？”
一如从前，那般温柔亲切的叫着她的小名。
万星躺在地上，四肢寸断，动也难动。她仰躺着，不断的有血沫子从嘴里喷出来，内脏损伤不小。
但是，她却始终是睁着眼睛的。
听到清宁的问话，万星转了转眼珠，张张嘴，只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额’~
清宁满意了，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扩散，犹如融化了的坚冰，只剩下如水的温和。
“活着就好啊。”清宁笑着道：“这人生，若是没有星儿你，我活着，可还有什么意思呢。”
万星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清宁，嘴唇张合，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张嘴，便不断的涌出大量的鲜血来。
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黑色的朱雀从高空俯冲下来，然后在半空化作一只黑色的小鸟，再次落在了清宁的肩头。
苏钰一侧头，盯着那黑色的小鸟，沉声道：“你不打算回来了吗？”
黑色的小鸟看着苏钰，张了张嘴，一道意义不明的声音传了出来。
苏钰一愣，随之叹了口气，转头对清宁道：“他说要陪着你。那么以后，就请你多多照顾他。”
清宁笑了笑，摸了摸肩头的小黑鸟，低声道：“小苏哥哥陪了我这么多年，是我的眼睛，若是没有他，我的世界将会是一片黑暗。说起照顾，应该是他一直在照顾我才是。”
苏钰顿了顿，深深的看了清宁一眼，没在说什么了。
小黑鸟回到了清宁的肩头，清宁的眼前，又有了清晰的画面。
她垂头看着躺在一片血泊中的万星，缓缓的蹲了下来。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咱们的星儿也像现在这样惨呢。满身的鲜血，衣裳破破烂烂，身上……”
“啊啊啊……”
一直无法说话的万星，此刻却是倏然间激动起来，整个人挣扎着，惊恐的看着清宁。
清宁笑了笑，道：“星儿是不想让我说出来当时第一次见你时的场景吗？没关系的，我想，在场的人都不会嫌弃你曾经被你的养父继兄一起侮辱的事情。”
万星：“啊啊啊……”
她狠狠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周围人的眼神。
可是，那个恶魔却仍旧不肯放过她。她的一字一句，像是魔音一般绕在她的耳畔挥之不去。
清宁幽幽的讲诉，道：“那个时候，咱们的星儿可真是惨。小小年纪，就要受到这样的对待，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的肌肤，只有那张脸，我见犹怜。一双盈盈的双眸，像是会说话。想来，你的养父继兄也很是喜欢你那张脸吧？所以，即便再怎么失控，也绝不对你那张脸动手呢。”
她伸出手，冰凉的指尖缓缓的滑过万星的脸颊，低低的道：“咱们星儿，这么多年过去，这张脸蛋也依旧迷人，不减当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