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好!”倪卓远说,“我也希望你的枪法不会令我失望,毕竟,我这么不辞辛苦,踏雪而来,也就是想见识见识阁下的好枪法。”
“那就闲话少说,我们现在开始!”管若飞说,“不过,在下还有一点,需要在决斗前事先声明。”
“有话快说!”
“怎样才算输赢?”
“这个很好办!”倪卓远看了看头顶正在高飞的雄鹰,忽然露出了自信的笑意说,“既然是决斗,就让它以生死定输赢,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
之后,俩人不再说一句话。在空寂的雪原上,就连他们除去枪尖上的布罩的声音,也显得那么清脆、响亮。管若飞左手握拳,右手将枪杆夹在腋下,让枪尖对着天空中太阳的位置,使身体与铁枪成四十五度斜角。那种威严的姿势,显得特别威武,简直就像一个万军之中挥枪御敌的将军。
而倪卓远,由于立在小路上,所站立的位子要比管若飞低了半尺。因此,他就直接用右手抓握枪柄,用枪尖直指对方。那一刻,俩人四目相对,眼神中都透着比冰雪还要寒冷的目光。
在他们的身后,一只小松鼠,正偷偷地从挂满冰凌的松枝上蹿了下来,企图跑到雪地上来,寻找一点可以果腹的食物。就在它刚刚跳到雪地上的时候,前面的俩个持枪的汉子,竟在同一时间,挥动了手中的铁枪。
陡然,嘭的一声巨响!那是俩人手中的铁枪,第一次撞击时发出的声响;在这片空旷的山林中,这种铁器撞击的声音,非常尖锐,也非常刺耳。它使正在空中展翅高飞的雄鹰,惊恐得战栗了一下翅膀,之后,便朝着山林的上空翱翔而去;同时,也将那只刚刚跳到雪地上寻找食物的小松鼠,惊吓得一下子跳到了松枝上,躲进了树洞里。
紧接着,铁枪的撞击声接二连三,愈来愈烈。就像是被点着了的鞭炮,击打的声音连续不断,给空旷、寂寥的雪原,增添了一抹肃杀、紧张的气氛。
真是不打不知道,一交手,俩人一战就是四十回合。这四十回合,双方的防守与进攻都很严密,竟没有任何一方能够讨到半点便宜;也没有任何一方,输掉半点气势。
在这样四处冰雪的地方,俩人有时立在一块独立的大石上,枪来枪往,打得难分难舍;有时候他们都踩在厚厚的雪地上,手中的铁枪却像蜜蜂的翅膀,以常人无法分辨的速度,对战几十回合;有时候他们又双双跳到大荒山的悬崖上,就像一对争食的雄鹰,你一枪我一枪,互不相让,也不退却。
因此,镇上那些押注的人,纷纷赶来,助威喝彩;他们有的高呼:“管若飞赢!管若飞必胜……”
有的又为倪卓远喝彩:“倪卓远天下无敌……倪卓远必胜……”
那些看热闹的人,一开始也就几十个;次后来,大大小小,远近各地的人都闻讯赶来。就在日影偏西的时候,寂静的雪原,已经漫山塞野,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了。
而这些看热闹的人群之中,正有一个身穿白袍,须发花白的剑客也在其中。他身背长剑,立在人丛里看够多事。忽然,两位枪客又一阵激烈的拼杀,难分难舍,你追我赶,竟战到了这个剑客所站立的前面。
因此,这个剑客看不下去了,就厉喝一声:“二位少侠且住,听老夫一言,冤家宜解不宜结,俩位快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