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言修与他的手下赶来的时候,不见沈景瑜,只有“思枚”一个人,完好无损。
“没事吧?”魏言修让手下人去追沈景瑜,自己搂着他的新娘,但是一双黑沉的眸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的脸看。
他很担心,如果她有一丝丝的异样或者质疑,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毕竟织了那么久的网,编了那么久的一场戏,他不舍得功亏一篑。
“思枚”摇摇头,一副受到惊吓呆愣的模样。
这让魏言修有些捉摸不透。
魏言修准备先带她回去,沈景瑜的事情,让手下人处理,横竖无论死活,都可以。
没想到,她却是用一种担忧的口吻道:“其实沈先生没有伤害我,言修,答应我,你不要做犯法的事情,好吗?交给警察处理?”
魏言修搂住她的肩,温柔道:“放心,我已经交代过他们了,我不会做犯法的事情,木仓都收起来了,没吓到你吧。我一眼不留神,他们就擅自做主,等会回来,我会好好告诫他们。”
魏言修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思枚”最后看了一眼沈景瑜消失的方向,收回了眼中的担忧,但愿他能逃掉吧。
事情搞到现在的地步,婚礼自然举行不下去了,而且新娘子也受到了惊吓。
她回去的时候,别墅里的人吃了午饭,都打发回家了,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的,地上散落的鞭炮与门窗上的喜字,依稀证明着婚礼在不久之前是存在的,热闹的。
她在房间里待了一段时间,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魏言修再次进入新房,看见她静静的坐在了梳妆镜前面,美丽的面容清理干净,只是没什么表情。
“沈景瑜今天和你说了些什么?”魏言修走至镜前,很自然的按住她削瘦的肩头,两人的脸整齐的对准了镜子里。
“思枚”平面容平静的道:“他告诉我,我不是秦思枚,我是怀音。说你欺骗我。”
魏言修的眼神变了变,“他就是一个疯子,他以前毁了你,现在看我们过的那么幸福,他心理不平衡,想要拆散我们。所以什么鬼话都编得出来。”
“你信吗?”
“他的话前后矛盾,细想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思枚转过脸,目光专注的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我是怀音,我不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我根本不喜欢陆时靖,我看见他的时候,一点记忆都没有。在我失忆的半年多以来,一直是你在照顾我,我想过平静简单的生活。”
说完,她主动抱住了魏言修。
一番话,将魏言修准备好的腹稿都没了用武之地。突如其来的温香软玉与拥抱馨香,反让魏言修回抱住了对方,贪婪的汲取着她发间的香味,他深深的陶醉在其中。
他动情的道:“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会给你幸福。”
“好。”
她答应的干脆。
“我让人重新选个黄道吉日,我们再举行一次婚礼,换一种西式的婚礼,好不好?”
“好。”
她乖巧的应道。
但是镜子里,却折射着一张毫无情感,毫无温度的脸,甚至她的瞳仁里是一抹化不开的冷意。
面前的魏言修,丝毫没有察觉到。
是的。
她脑海中窜出了一丝记忆,她是怀音。她从来不是什么秦思枚,即便曾经做过一年的秦思枚,她依旧是怀音。
……
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是魏言修的手下回来了,助理正准备说些什么,对魏言修投过去一个眼神,似乎是在顾忌怀音的存在。
怀音直接说:“是不是抓到了沈景瑜?”
那人却遮遮掩掩的,不吭声,有所顾忌的巴巴的望着魏言修。怀音心中有数,其实她根本不怕,她的底气来自于魏言修喜欢她,在乎她。说起来,真是有点可笑又可悲。
魏言修道:“有什么话就说,不用遮遮掩掩的。”
“我们按照魏总的吩咐,打算抓到沈景瑜交给警察,但是他滚下了一个比较高的坡,就消失不见了……”
那个坡下面是一条河,周围布满了石头与荆棘丛,那么高的地方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魏言修让他们继续找人。
怀音没有再问起沈景瑜的事情,而是做好了离开徽州古镇,离开魏言修的打算,这些天的安安份份与听话,完全是同他虚与委蛇,缓兵之计。
终于,让她找到了离开的机会。
她要去找陆时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