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天元朝皇帝想要我跟孩子的命,你是不是也会拱手相送?
你的骨气哪儿去了?当初的豪气哪儿去了?你根本不是人!!是禽兽!”
丁香破口大骂,耍起了泼妇本色。
从前她本来就是个泼妇。
张士诚被骂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其实这件事他也意识到办得不漂亮,对不起陈浩。
可目前大周跟大元的关系很微妙,自己必须要表示出诚意,送走雪姬,就是要告诉元顺帝,我老张想跟你好,非常有诚意。
雪姬不得不成为他讨好大元的牺牲品。
“媳妇,你听我说,做事大事者应该不拘小节,陈浩兄弟哪儿,我会去解释的。”张士诚赶紧赔礼道歉。
要不然丁香今晚就不让他碰了。
果然,女人又啐他一脸唾沫:“不拘小节个屁!你把人家媳妇送了人情,还有脸见他?
冤家啊,你变了,心变黑了,黑了心肝,脏了肠肺!猪狗都知道报恩,你猪狗不如!!”
丁香才不管哪个,把丈夫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虽然柔弱,但不失为侠女,永远记得陈浩的好。
那是自己娘家的干弟弟,没有陈浩也就没有她的今天。
“够了!你还有完没完,这是军国大事,娘们家家的,你掺和个毛?信不信我抽你?”老张竟然勃然大怒,觉得女人管事太宽了。
“你打,你打!打死我算了,反正宫里那么多女人,你好再娶个狐狸精。”丁香越哭越伤心。
“你以为我不敢?”
“你打一个试试?”
“你看我敢不敢?”张士诚说着,抬手在女人的脸上拍了一巴掌。
不过那一巴掌力气很小,跟赶蚊子差不多。
发现男人动手,丁香更生气了,抄起炕上的枕头,冲丈夫劈头盖脸就砸。
一边砸她一边骂:“好你个张士诚,翅膀硬了,敢跟老娘动手了,不过了!打!”
这下好,老张竟然捅了马蜂窝,丁香手里的枕头被打破,屋子里鸭子毛乱飞。
张士诚那么大的能耐,竟然被老婆赶得满屋子乱窜,好比一条狗。
丁香没穿衣服,光着膀子,两条大白丨腿在房间里亮光闪闪。
张士诚发现不妙,滋溜!钻床底下去了。
丁香伸手划拉两下,竟然没摸着,怒道:“你出来……。”
张士诚说:“大丈夫男子汉,说不出去,就不出去……。”
“最后问你一句,到底出来不出来?”
“就不!”
“那就别怪老娘不客气了,豆包!豆包!你过来。”她竟然冲门口喊开了。
声音刚落,从外面屁颠颠跑进来一条狮子狗。
这条狮子狗的名字叫豆包,是丁香饲养的。
这条狗可听话了,张士诚不在的时候,女人就把它当男人使唤。
“汪汪汪!”豆包冲丁香摇了摇尾巴。
“豆包!去,把这小子给我咬出来!咬死他活该!上!”丁香一声吩咐,那条狮子狗得到命令,嗖!也钻进了床底下。
豆包非常勇猛,在床底下跟张士诚瞬间展开一场鏖战。
张士诚最终不敌,被豆包给赶了出来。
丁香一瞅有机可乘,抄起地上的鞋,又把男人痛扁一顿。
张士诚被打得头昏眼花,只好跪地求饶,抱上了丁香光滑的身子。
“媳妇绕命,我不敢了,王妃啊,我错了……。”
“错了该怎么办?”丁香气呼呼问。
“我跪搓衣板,行不行?”
“没那么便宜!”
“那你想咋着?”
“我让你去把哈麻那帮人追回来,放了雪姬……。”
“哎呀,今天追不上了,他们已经走出去几百里了……。”
“既然这样,你也别跪搓衣板了,到外面凉亭底下跪着去,面向西北,给我喝一宿的西北风……想碰老娘,门都没有!你一个人曰炕帮去吧!滚!!”
当!丁香飞起一脚,把张士诚从屋里给踹到了屋外面。
然后她咣当上了门闩,再也不让男人靠近。
张士诚在外面老半天没爬起来,灰头土脸。
门外有两个侍卫跟两个宫女伺候,瞧见大王这么狼狈,她们捂着嘴偷笑,谁也不敢上去搀扶。
张士诚叹口气,乖乖拿起搓衣板,去了花园的凉亭底下。
他果然跪在哪儿,喝了一晚上的西北风。
做诚王做到这种地步,真他娘的窝囊……。
丁香却没睡,将男人赶出去,他立刻拿出一张纸条,写了一封信。
这封信写好,她抓住一只鸽子,将纸条放在了鸽子脚上的竹筒里。
抬手一撒,鸽子飞跑了,连夜飞到了元宝山。
丁香飞鸽传书,把雪姬被哈麻抓走的事通知了元宝山的陈浩。
可她根本不知道,此刻的陈浩已经离开元宝山,直奔大都去了。
整个大都城再次被他搅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