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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对方的话，他脸色大变，看着明玥的眼神也变得跟寒霜一样凌厉起来。
明玥皱眉，这又变脸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样，难道是他的小情人有了什么意外？
“明玥”他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控制什么。
明玥看到了他额头蹦起的青筋，应该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但是，明玥从来都是没做亏心事，也不怕他发神经。
沈良夜却真的发了神经，他一把扽住明玥，把她给推倒在沙发上。
那双眼睛如出鞘的刀剑，狠狠的往她身上剜。
明玥很不舒服，她手抱住肚子，使劲儿往后缩。
“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良夜冷笑，“钟春娥死了，警察去医院把明玉妈妈给抓起来了，你这下该满意了吧？”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
首先，钟春娥竟然死了，那么就算明玥不是警察，第一个该怀疑的也是黄雅芬。而警察能直接抓人，说明他们掌握了证据，看来这次黄雅芬是逃不掉了。
但是，沈良夜又一次先入为主了。
明玥根本不掩饰脸上的高兴，“她被抓我的确高兴，这说明老天是公平的，坏人总要受到惩罚。可是你的意思我就理解不了了，抓人的是警察，你对我咬牙切齿算什么。”
“明玥！”他的声音里满含警告，“你明知道这对玉玉治疗的关键时候，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明玥给气笑了，“我能做什么？我本事没有你沈总大，又能做什么？难道你怀疑是我让人把黄雅芬抓进去的？”
“难道不是吗？你和那个女警察来往密切，还有那个犯罪心理专家，你们在查明玉妈妈的底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明玥看不惯他这种随便给人扣帽子的行为，“那都是我的朋友，请不要随意侮辱。”
沈良夜冷笑，“这次你朋友又扮演的什么角色，我一查就清楚。明玥，我可以让他们身败名裂。”
说完，沈良夜就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明玥大骇，她知道沈良夜说的出来也做的出来，她怕他出手对付叶子菱和徐盏。
虽说叶子菱有背景，但是能不能大过沈良夜难说，更何况她和徐盏都属于公职人员，哪里能跟沈良夜这种“奸商”抗衡。
她追过去，抓住沈良夜的胳膊大声的解释，“你听我说。”
沈良夜一把甩开了她，“说什么？明玥，我已经听你的够多了。”
“不，你从来都不听。我和黄雅芬从小关系就不好，而且她还认为是我害了明玉，所以她恨我入骨。钟春娥和她同出于很多年前的铜雀台夜总会，我也亲眼在皇朝对面看到过她们俩个。我出事，黄雅芬先是出现在酒店的记者当中，后又出现在ＲＹ，小楠的死，这些都不是巧合，所以很明显的，她这次是杀人灭口，钟春娥就是她手里的那把刀。”
明玥说的又快又急，有些凌乱无章，毫无逻辑性，听到沈良夜耳朵里，就成了欲加之罪。
他的眼神凛冽，愤恨中又夹杂着沉痛。
“明玥，”他的声音沉闷极了，“我一直以为我是看错了你，你不是那样的，可是你为什么一次次总让我失望？”
“我没有。”
“还狡辩。”他陡然提高了声音，“明玥，你记得明玉刚到你们家的时候吗？”
明玥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把安眠药放在果汁里，哄着明玉喝下去，结果明玉昏睡不醒。黄阿姨质问你，你却跟你爸爸告状，说黄阿姨想要用药毒死你，结果明玉自己误喝了。要不是因为有家里的老佣人作证，那次黄阿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从小，你就这么有心机，随便就能误导别人，所以你现在说这些我会信？”
明玥气的浑身发抖，“明玉跟你说的？根本就不是那样！那杯果汁的确是黄雅芬给我下了药，是我自己多了个心眼儿跟明玉换，我根本没有冤枉她们母女。”
“够了！”沈良夜猛地大吼，“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一个字都不想。”
“沈良夜，你不能这么武断，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定我的罪？你知道吗？那年工地里把你从大雪里挖出来的人是我，明玉她却把我推了下去，我差点给害死你知道不知道？”
沈良夜拧起眉头，他的底线被触及，整个人已经暴怒。
“明玥，闭上你的臭嘴，你真让我恶心，滚！”
他一甩手，用力把明玥给推开。
一个愤怒的男人根本没法子掌握自己的力度！
明玥就如一片树叶，给他轻飘飘的推出去四五米，然后重重跌在地上。
身体没了束缚，他看都不看明玥一眼，砰的关上了门。
明玥被摔的眼前发黑，好半天才缓了过来。
这个沈良夜，可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她觉得……
她怎么觉得肚子这么疼。
明玥身体一动，一股股暖流顺着大腿流下来。
她吓坏了，低头往腿间一看，汪着一滩殷红的血。
“我……孩子。”
也顾不上肚子的绞疼，她一点点爬到客厅里找到她的手机。
她的身后，是两道殷红的血迹。
哆哆嗦嗦的手拿到手机，她几次开解开了锁，拨打沈良夜的电话。
一秒一秒，明玥额头的汗珠和眼睛里泪水混合在一起，她抖着唇在哆嗦，快点呀，沈良夜你快点接。
终于，就像挨过了十年，沈良夜把电话接起来。
没等那边的人说话，明玥颤声喊：“良夜，你赶紧回来，我不舒服，我肚子好疼，流血了。”
那边传来男人的冷哼，“明玥，你能不能找点像样的借口。”
“不是的，良夜，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孩子，孩子，估计保不住了。”
“哈，那你赶紧找孩子他爹呀。明玥，即使流产也能做亲子鉴定的，我可以让医院给你做成标本送给魏诚然。”
这样冰冷没有人性的话是从沈良夜嘴巴里说出来的吗？
沈良夜，你为什么非要我恨你！
电话吧嗒已经挂断，那边滴滴的忙音就像催命的音符。
明玥已经绝望了，如果刚才还是站在悬崖边，那么她此刻已经坠落在万丈深渊。
她的一生，是如此被人嫌弃的一生。
不如就这么死了吧，可以见到妈妈，再也不用承受这些痛苦。
手机从她的手里掉落，她闭上了眼睛……
她的意识模糊，好像进入了一个梦境。
梦里有个小男孩，长得粉粉嫩嫩，有双和沈良夜相似的眼睛。
他抱着明玥喊：“妈妈，妈妈。”
明玥吃力的张开了眼睛，看着他。
“妈妈，你不爱我吗？”
傻孩子，哪有妈妈不爱孩子的，妈妈爱你呀。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如惊雷一样在明玥的脑子里闪过，劈开了混沌，让她睁开了眼睛。
染血的手紧紧抱住腹部，不，她不能死，孩子不能死。
她咬紧牙关，捡起了地上的手机。
她是一个妈妈，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纵然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
120在十几分钟后到了，那个时候明玥自己爬到了门边，已经打开门等着。
她的身下，一片深深浅浅的红色，如彼岸花盛开在忘川河畔，是美丽的，也是死亡的。
车子一路畅通，很快就到了东方医院。
早已经在急诊准备着，看到这么多的血，一向见惯了生死的医生们都有些害怕。
身体受到重创，羊水破了大出血，孩子保不住了。
孩子要引产，需要家属签字。
明玥的孕检卡上却没有家属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医生急的不得了，有人拿过了明玥的手机。
医生调出她最后联系的一个人，把电话打了过去。
可是电话是滴滴的忙音，根本就没有人接。
此时，在楼下，明玉的手又小幅度的动了动，沈良夜立刻握住。
“玉玉，你赶紧醒来，睁开眼睛看着我，我是良夜。”
楼上手术室陷入短暂的小混乱中，医生们在商量，“没有家属签字，怎么办？可是孩子在体内留得时间越长血越止不住，人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医生，病人醒来了，她要跟您说话。”
医生立刻跑过去，果然看到明玥张开了眼睛。
明玥的声音很虚弱，“医生，我的手机里，沈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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