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渊也”。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看茅草屋,检查了几处不甚牢固的地方之后继续歇息去了。
约略两个时辰之后,风雨之声渐小,雷声消失了,荒村的人们正感激着上天的垂怜,突然叮咚一声遥击九天的巨响传来,震的人们双耳失聪,两眼痴呆,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心口一甜,只差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接着听见轱辘轱辘的滚动之声由远及近直奔荒村而来,村民在短暂的惊愕之后更为恐慌,觉得是山体滑落恐被掩埋,三步并着两步一把抱紧自家的小孩顾不得风吹雨打一头扎进夜雨之中,所有人在不假思索之下不约而同的朝着阿公住处跑去,不是因为阿公家住处有多安全而是因为这个夜晚给了他们太多难以承受的意外,六神无主的时候平时最具威望的阿公是他们心里最后的依靠。
鲁大爷跑的最慢,本就年迈的身躯抱着半大小子的孙子步履更是艰难,短短几步路是那么漫长,雨水混着汗水浸湿衣衫,满部纹斑的脸憋的通红。众人有心搀扶,怎奈敌不过老迈身躯自顾不暇只能狠心放弃,几个大步只剩下模糊的背影,鲁大爷被甩在众人身后,心里焦急万分,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轰鸣声,目哧欲裂,猛然回头只见一个漆黑无比的巨大影子热气腾腾直朝他碾压过来,鲁大爷一生那见过这么妖邪的事物,心里直呼“完蛋了”掉头就跑,哪知一个趔趄脚下打滑被一个新冲出的石头绊倒,噗通一声摔倒在泥泞里,惊惧交加顿时昏了过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破船又遇冷风吹,悲催之极。只剩下小鲁子哭爹喊娘,好不凄惨。
众人早已寻得阿公连夜转移至荒村对面山上一石洞里面,待安顿好说起鲁大爷,唏嘘不已,希望他逢凶化吉,能安然归来。
翌日,风雨骤停,惊雷闪电远去,碧空如洗,群山叠翠,洗尽铅华,一副唯美的山水画、只是从洞口观看荒村,又显得破败了不少,是画中难以抹去的败笔,一个巨大的黑色石卵静静躺在荒村口的石坝上,突兀而诡异,众人遥遥观望却不敢靠前,实在是昨夜一番折腾惊吓了不少,生怕发生什么变故,大家畏畏缩缩手里拽紧孩子你推我搡不自觉间把阿公推到了最前方。
“他大爷那个焉哉!”阿公回头怒视,只见众人用希冀的眼光看着自己,胡子气得老高也只能作罢。难道要一群带着孩子的人冒险?“罢了,罢了,想我一把老骨头了无牵挂,死就死吧。”这样想着便示意众人靠后,自己寻来一根两三米长的木棍小心翼翼的朝石卵走去,众人不停的靠后做逃离状,阿公也紧张起来,手心冒汗额头更是冷汗直流,距离石卵不过十来米硬是让他走出了生死般的长度来。他抬起木棍对着石头轻轻敲去,“哄”一声周围的村民如鸟兽般散开,连滚带爬跑出老远,被吓到的还有阿公,扔掉木棍抱着头撅着屁股趴在地上。良久,也没见什么异动传来,阿公裂开指缝观察了半响确认正常后,胆量壮了不少再次起身拾起木棍,口中骂咧咧的说道:“胆小者,误人也”以此来掩饰刚才的窘态,说着对准了石卵敲去,这次多用了几分力气,众人也只是后撤了几步,依然没什么异动。阿公这次没有丢人,一击即退没有藏头露尾像刚才那么不堪。“我视此物为石头是也,不用惧之”阿公判定道。为了让众人放心,拿起木棍对着石卵一顿猛敲,发出梆梆之声毫无异常,大家彻底放下心,一起围拢过来这瞧瞧那摸摸,惊奇不已,有淘气的孩子更是爬到石卵上滚来滚去,好不快活。至于鲁大爷两人,在石卵四周没有发现也没人提及,这年头死人太正常了,那是造化,唯一遗憾的是没见着鲁老爷的躯体,连最后的告别都只能对着空气,望他灵魂感知捎去众人的祝愿。
暖阳如约升起,光芒万丈,普照世间万物,荒村在阳光下显得颓败了许多,但众人劫后余生的惊喜短暂忘却了烦恼,就在村民欣喜时刻,石卵迎着朝阳正悄然的发生着变化,一道道发丝般的纹路迅速的遍布整个石头,阿公背靠石卵一脸吹嘘,众人更是敬佩,觉得阿公了不起关键时刻总能为大家出头是当之无谓的功臣,虽见他言辞夸大都报以善意的微笑表示感谢。
阿公正准备借此机会给大家讲讲自己曾经是如何如何了得,只听“咔嚓”一声,背后的大石碎裂开来,村民们头皮发炸心头发毛,眉眼狂跳,短暂的肃静之后呜啦一声跑的无影无踪,甚至顾不及从石头上摔下的孩童。
阿公口干舌燥,脊背发凉,冷汗直接滑到鼻尖,一滴滴砸在地上,啪啪之声有如勾魂的舞曲,直接凉到心底,双腿好似灌铅一般重若千钧,身躯僵硬无比,硬着头皮回头,脖子发出咔咔声响,目光所及,只见石卵中端坐一男婴,正啃着手指对着他哇哇直笑。
“我的个娘亲也!妖孽!”说完,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