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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有些畏缩地挪动着脚步走上前来,他身上已经被换上了上好的贵族服饰,但是却怎么样都感觉浑身别扭,还不如以前那一件破衣服来的贴身,反而新衣服感觉就像是通红的烙铁一般,给他一种发烫的感觉。
“别着急,过来,站到水盆这边来。”塔达林的语气十分温和,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引导着罗伊来到了已经漆黑一片,就像是一盆墨汁的水盆前。
“好!现在!集中精神,将你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水中,盯着他看,明白吗?”塔达林走到了罗伊的身边,用一种奇异的语调缓缓地说着。
塔达林的声音似乎是有着某种魔力,罗伊一边按照塔达林的吩咐朝着水盆里望去,而伴随着塔达林那富含这莫名语调的声音,罗伊只感觉自己渐渐的被水盆里的影像吸引,就好像这漆黑的水是一个黑洞一般,死死地吸住他的目光丝毫不能够移开。
“现在,看着倒映出来的你自己,盯着你自己的眼睛看,你将能够看见你内心最深处,那隐藏着的精神本源……“塔达林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缓,韵律也越来越诡异,甚至达到了光凭语言就能将人催眠的程度。
罗伊紧盯着水盆,眉头渐渐皱起,紧接着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开始发起了剧烈的挣扎,但是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在了原地,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挪开脚步半分,更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不要慌张,不要畏惧,迎接你自己最最真实的本源吧!”塔达林充满着蛊惑意味的语气蓦然在罗伊耳边炸响。
罗伊忽然之间就停止了颤抖,接着就像是水盆中有着莫名的吸力一般,将罗伊慢慢洗了过去,他的脑袋距离水面越来越近,头也越来越低,眼神都已经失去了焦距,仿佛灵魂都已经被漆黑的水给吞没。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塔达林的语调突然变得高昂,并且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意味,罗伊浑身不由自主地一阵颤抖,脱口而出:
“老鹰!我看见了一只正在努力学习飞翔的雏鹰!”
说完这句话之后,罗伊仿佛突然脱离了之前陷入幻觉一样的状态,猛然清醒了过来,接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满身都是冷汗。
“很好,‘努力的雏鹰’么?还算可以,将来还是有机会能够拼一拼的,努力吧!”塔达林鼓励似的拍了拍罗伊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罗伊仍然有些心有余悸,不过听到老管家鼓励的话语,不禁忍住了自己的颤抖点了点头,眼神之中眸光也渐渐变的坚定了起来。
“下一个,艾拉!”塔达林将罗伊送回他的座位上后,对着艾拉说道。
艾拉明显紧张的不行,一张精致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嘴唇也紧紧地抿着。
塔达林将刚才的过程有重复了一遍,不过这一次艾拉并不像罗伊那样浑身颤抖,而是在一开始就沉迷于其中,整个人都像是要沉浸到漆黑的水盆里去了。
“告诉我!艾拉,你看到了什么?!”塔达林大声在艾拉耳边说道。
“一只雄鹰!我看到了一只在蓝天之上展翅翱翔的雄鹰!它开始捕猎了!它抓到了!它开始撕扯猎物,它把一只羊羔撕得四分五裂!”艾拉语速十分快速地说道,一连串的话像是连珠炮一样从她嘴里蹦出来,整个人都是一副沉湎在幻境中的恍惚模样。
“好了!醒过来吧!”塔达林适时的猛然拍了一下艾拉的后背,艾拉“呼啊”地倒吸了一大口气,紧接着面色苍白地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过了好几秒,连色彩渐渐的回复正常。
“同样也是‘雄鹰’级别,不过是成年的健壮雄鹰,嗯,你应该有希望能够进入正式巫师的大门!”塔达林一边安抚着艾拉一边说道。
艾拉本来脸色还有点差,但是听见塔达林的点评,听到自己将来有希望能够进入正式巫师的境界,不由得开心的笑了出来,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得意与兴奋。
在魔能巨轮之上,他们就已经领略过高等学徒的强大了,而高等学徒不论再怎么强大,也只是巫师学徒而已,比起正式巫师就像是萤火之于皓月,艾拉听见自己有可能晋升正式巫师,怎么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