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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阳难以置信，他看到，黄文波显得很平静，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然而，黄文波已经在话语间表达得很清楚。
“你开玩笑吧，你是说，你们要离婚？”张志阳对黄文波发问。
黄文波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仰望着树枝勾勒着的天空，他本来想继续说些什么，可又说不出来，只好继续保持着沉寂，一动不动的站在张志阳跟前。
张志阳在这刻也语塞了，他颤动着嘴唇，心想自己的岳母郭少枝为何就那么现实，在黄文波如日中天的时候，对黄文波表现出的是加倍恩爱。然而当黄文波突然在仕途上搁浅，没有了手中的权力，她就立刻向黄文波提出要分道扬镳？这必定会对黄文波造成重大打击。
可是，黄文波此刻却一点也没事似的，面上依然半带着笑容。
过了好一会后，黄文波才继续开口对张志阳说：“志阳，其实以前我跟你说，已经把她安排到下面的基层工作了，那是假的。她既然有违纪的前科，就不可能再受到组织的任用，我只是把她介绍给一个企业家朋友，让她静悄悄的做生意，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也完全对她不管，结果她在这个过程中，可能是受到了拜金主义思想的腐蚀，也认识了一些大老板之类的朋友，就已经开始变心了。但我那时候还是书记，她当然不会放弃我这个大码头。可现在，我调到人大，手上没权，只有个虚衔，她觉得我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就跟别人好上了，这一点，我很理解，人啊，就是那样的自私，就是那样的现实...”
“她太无情无义了，毕竟你们夫妻几十年，她这样说走就走？另外，我想问一下，秦梅和她妹妹知道这件事吗？”张志阳迫切地对黄文波询问着。
黄文波摇了摇头，对张志阳说：“我没打算告诉她们，姐姐秦梅现在嫁给你，我已经很放心。但妹妹呢，刚读完大学，什么都不懂，我不想她知道父母离婚的事，这对她来说，会有极大的负面影响。所以，我跟郭少枝约定，私下跟她办离婚协议，就算是对亲戚朋友，也不要说，反正以后还是朋友，逢场作戏就行了。”
说到这里，黄文波冷笑了一下。
张志阳听后，只是恻隐地望着黄文波，他知道黄文波尽力地掩饰着心中的落泊与难堪，可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黄文波打算跟郭少枝一起保守这个离婚的秘密，却在这一刻，把秘密告诉他这个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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