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眉头紧锁,冷冷问道:“依太医所见,婉贵人的身子可有大碍?”
太医捋着胡须慢条斯理道:“回禀皇后娘娘,微臣以为婉贵人乃是吃错了东西罢了,微臣斗胆以为或是御膳房的做事不仔细。”
茯若在一旁接了一句:“既是如此,那皇后娘娘可该好生叮嘱御膳房的人一番了,省得下次又出了这样的纰漏,让婉贵人受罪。”
皇后点了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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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让云翳去请御膳房的方司膳去凤仪宫见她,又关切的叮嘱了婉贵人两句,便回了宫.
一连又平静了几日,皇后因婉贵人之事,斥责了敬贵妃一番,敬贵妃一向与皇后不和,且如今又受了皇后的气,不免心里更恨。
到了第二日,敬贵妃一大早便带了好一些宫女一群浩浩荡荡的去了婉贵人的毓秀宫,进了内殿,里面的掌事宫女灵芝也不过才三十岁上下,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时间吓得腿脚都软了,只哆嗦着给敬贵妃问了安,且安排手下的宫女给敬贵妃看茶。
敬贵妃也不理会她宫女的伺候,只是冷声道:“去将婉贵人给本宫唤来,本宫有事要问她。”
灵芝上前道:“回禀贵妃娘娘,婉贵人现下还未起身,或是怀了身孕,身子繁重,可能多睡些时辰也是有的,还望贵妃娘娘耐心等待片刻。”
敬贵妃扬一扬凤眼,她身边的太监邓文海便上前打了灵芝一个耳光,骂道:“贱婢子,竟敢让贵妃娘娘去等候区区一个贵人,当真是以下犯上。”
灵芝挨了打,泪光只在眼里打转,却又不敢哭出声来,只是委屈道:“回禀贵妃娘娘,奴婢当真不是对娘娘不敬,只是婉贵人有孕,且昨日身子又不适,还请了太医,实在是不能再操劳了,还望贵妃娘娘见谅啊。”
敬贵妃陡地敛起笑容,森冷道:“本宫方才让身边的首领太监打你一耳光便是抬举你了,想着你多少是这毓秀宫的掌事宫女不能让你丢了面子,若是按着本宫平日的脾气,此刻你已被拉出去打板子了。”
灵芝嘤嘤低呼一声:“还望贵妃娘娘赎罪,且娘娘或多或少看着婉贵人有身孕的份上吧。”
敬贵妃微微变色,冷声道:“有身孕又如何,本宫又不是没有生养过,你若是再不进去给本宫把婉贵人叫来,本宫就自己派人去了。”
灵芝慌得默然不语,敬贵妃朝着香玉与邓文海扬了扬脸。二人便进了毓秀宫的内殿,过不多时,婉贵人便被二人拖曳了出来,想必是才从睡梦中醒转,婉贵人一脸的疲乏之色。灵芝与珍珠连忙上去扶着婉贵人在一个软榻上坐下。
邓文海见这般,只是呵斥道:“大胆,见到敬贵妃竟敢不行礼问安。”
婉贵人无奈,只得支起繁重的身子,对着敬贵妃匆匆行了礼,复又坐下。疲倦道:“贵妃娘娘来臣妾的毓秀宫所为何事。”
敬贵妃微微坐直身子,曼声道:“昨日婉贵人因着吃坏了东西,听说在毓秀宫里闹了好一阵,连皇后都来探视了,本宫心里很是关切婉贵人,今日便特意来瞧瞧。”
婉贵人虚弱道:“多谢贵妃娘娘关怀,臣妾感激不尽。”
敬贵妃慵懒道:“且先别急着感激本宫,今日本宫一来是为探视婉贵人,二来是为了替婉贵人管教毓秀宫中的宫女太监,以免她们又伺候不当,让婉贵人身子不适。”
婉贵人心下一沉,知道事情不妙,柔声道:“贵妃娘娘协理六宫事务繁忙,毓秀宫的宫女太监伺候不得力,都不过是微末小事罢了,臣妾可以自行处理,不劳贵妃娘娘操心了。”
敬贵妃慵然看着手上的鎏金镶珐琅护甲,微微含了一抹舒展的笑意。冷冷道:“正如灵芝方才所说,婉贵人现下有了身孕,身份贵重,宫女太监伺候不当便可能让婉贵人龙胎不适,这便是大事了。且本宫既协理六宫,毓秀宫之事本宫要管也在情理之中了。”
敬贵妃一席话说得婉贵人哑口无言,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双手不住颤抖,一旁的珍珠灵芝也是惊骇不止,不止敬贵妃要如何来处置她们。
敬贵妃厉声道:“来人,传本宫口谕,毓秀宫的宫女太监办事不力,宫女杖责二十,太监杖责三十。”
婉贵人一脸惨然,望一望身边的珍珠灵芝,哭泣道:“还望贵妃娘娘好歹看着珍珠灵芝平日伺候臣妾尽心尽力的份上,好歹宽恕她们吧。”
敬贵妃冷笑道:“伺候你尽心尽力,那你为何又会身子不适,想必定时这起子贱婢伺候不当所致,婉贵人还是不要在一味护短,且在一旁看着便是。”
毓秀宫的宫女太监悉数被敬贵妃派人拉去了宫中的大院里行刑,一时间哀嚎声,此起彼伏,婉贵人不住的落泪,敬贵妃见状心里得意万分,便让锦儿去伺候婉贵人,叮嘱婉贵人万万不能伤心坏了自己的身子。
婉贵人微微一抬眼,看见锦儿头上正带着前日她送与敬贵妃的吉祥如意簪,心中顿时明了,只是掩面抽泣不止。再不多言。
过了半个时辰,敬贵妃才示意停手,毓秀宫的宫女太监都受了伤,竟连站立也是不能,敬贵妃见状,对着婉贵人曼声道:“今日瞧着这些奴才这般,本宫料想她们日后也不敢大意了。婉贵人且好生去养胎吧。本宫事忙,便不与婉贵人闲话了。”
敬贵妃领着人行到宫门口,里面的人便一片惊呼之声:“婉贵人昏过去了,快去请人来啊。”
香玉在一旁劝道:“贵妃娘娘,今日之事是否会过余了,若是婉贵人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只怕旁人迁怒于贵妃娘娘。”
敬贵妃悠然道:“本宫责罚的是她的奴婢,她昏倒过去也只能怪她自己胆小,与本宫有什么关系。”
香玉闻言,再不多言,只跟着敬贵妃一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