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的眼光一沉,道:“朕是昨夜听得茯儿劝朕放了敬贵妃,澄儿哭闹着要母亲,茯儿可怜他还是个孩子,所以才与朕说起此事,但皇后方才所言也言之有理,那此事且暂缓些时日吧。”
皇后眉目间微有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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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有笑意,脸上却淡淡的:“还望皇上体谅臣妾苦心,宋昭仪怜惜澄儿思母情切,但臣妾却必须维护六宫的礼法纲纪。若是皇上今日放了敬贵妃,那么日后谁会再将皇上的旨意放在眼里,君无戏言,皇上下了旨意将敬贵妃禁足半年,若不到半年之期,臣妾以为是万万不能放她出来的。”
询微微颔首,扬了扬脸,道了句:“蘩懿现下越发像个皇后了,先前做贵妃的时候性子可比如今活泼伶俐的多。”
皇后惋惜道:“臣妾如今已是国母,所以凡事不能不思虑周全,皇上爱惜澄儿与静慧,臣妾有何尝不是呢?臣妾到底是他们的嫡母,且自从静慧来了臣妾这里,臣妾每日无不战战兢兢,生怕未能照顾好她,辜负了皇上的嘱托。”
询吻了此言,握住了皇后的手,道:“皇后贤惠,将静慧送到皇后处,朕很是放心,静慧是朕的长女,交由皇后抚养,却也算是合适。”
皇后温和道:“静慧不比的惠顺帝姬与仁元帝姬,如今算来静慧也有六岁了,臣妾觉得她的样子随敬贵妃,却也是个美人胚子。”
询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道:“敬贵妃的姿容自然是极好的,静慧的自然也不会差,日后若是仁元帝姬长得静慧这个年岁,定然也是如此。”
皇后面上波澜不惊,只是眼中的笑意少了一些,道:“宋昭仪的清丽是六宫中少有的,虽有那几位修容颇为那几分神韵,但臣妾以为,比起宋昭仪到底还是差了些。”
询微微沉吟,顷刻笑道:“皇后所言极是,其实皇后的容貌也是极美的,朕一直都记得你初进宫的时候那份娇俏嫣然的样子,如今越发的端庄沉静。”
皇后宽和一笑:“臣妾初次初次进宫时还年轻,如今臣妾已有二十五了,若是还似得从前那样,难免要让人非议了。”
询看着皇后的端华面容,不觉叹道:“蘩懿如今也才二十五,还算不得老,朕不由得想起,蘩懿入宫也有七年了。”
皇后沉静道:“难为皇上还记得这些,臣妾初进宫的时候,恰好是懿仁皇后怀着润儿的时候,所以臣妾算是沾了先皇后的福气,被册封为贤贵嫔还不过三月有余,皇上便晋了臣妾为贤贵妃,又赐予协理六宫之权。臣妾也算是有福气的,入宫不满半年,便已是正一品的贵妃了。”
询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言,直到皇后说完,才道:“蘩懿聪明且又细心,便是先皇后在时,也常常夸你做事妥当,现在看来,先皇后也不算看走眼。”
皇后满脸笑意像遮不住漏下的春光,不发一言。二人言语片刻,询便去了别处,待到询出了殿门,皇后唇边的笑意才渐渐冷冽起来,只是唤了云修进来伺候,将旁的宫女都悉数打发了出去。
云修进来替皇后在一旁捶腿道:“奴婢瞧着皇上来的时候好是欢喜,可是发生了什么喜事。”
皇后叹了叹气,揉了揉额头的上的太阳穴,道:“不过是朝堂上的事,跟本宫又有什么关系,本宫又不想做吕后或是武则天。只是皇上想着解了敬贵妃的禁足,着实让本宫忧心。”
云修用无名指蘸了一点清凉油替皇后轻轻揉着,低声道:“万万不可,若是皇上放了敬贵妃,那么娘娘先前的功夫都白做了,娘娘万万要将此事拦下来啊。”
皇后轻轻吁了口气:“这个自然,不过更让本宫惊心的是,居然是宋昭仪给皇上提议让皇上放了敬贵妃,本宫还以为她心里恨毒了敬贵妃,如今看来,本宫倒是算错了。”
云修惊疑道:“若是皇上真听了宋昭仪所言,放了敬贵妃,奴婢是怕敬贵妃会对宋昭仪感激,若是她二人冰释前嫌,对皇后娘娘不利啊。”
皇后仿佛无限头痛,泠然道:“自然是如此,她们二人一个是昭仪,一个是贵妃。若是当心联起手来,凭着敬贵妃与本宫的宿怨。本宫在这宫里的处境就更为艰难了。”
云修道:“娘娘务必要想个法子才是。”
皇后被云修细心按摩了片刻,又亲自用手指蘸了一点清凉油在在鼻下轻嗅片刻,顿时觉得通体通泰许多,道:“不能让她们冰释前嫌,只能让她们恩怨更深了。”
云修闻言,低声道:“娘娘务必宽心,奴婢知道该如何了。”
皇后沉吟道:“做的仔细些,别给人抓住了马脚,连累了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