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询只是切切道:“朕既让皇贵妃统摄六宫,自然是相信皇贵妃的,可是又何必这般与一个小宫女过不去呢?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岂不要说皇贵妃心胸狭窄了。你便不是皇后,也是太子生母,怎的一点母仪天下的宽容都没有。”
玉璃道:“皇上为何今日要为了要一个宫女便这样拂了臣妾的面子,若是如此,臣妾往后在后宫在有何威严。又如何治理后宫呢?”
询的眼神满是深深痛惜和忧伤,道:“皇贵妃心里难道是在嫉妒那个宫女么?朕记得她前晚送了一碗参汤到朕的乾元宫,朕与她在里头说了许久的话。难道皇贵妃是在嫉妒么?”
玉璃静静道:“她意图勾引皇上,还对臣妾言语不敬,难道凭着这些,臣妾也不能责罚她么?”
询从来没有那样望过玉璃,他的眼神里绞着难以言喻的痛楚。道:“皇贵妃统摄六宫应该心慈仁厚,昔日宋氏摄六宫事,皇贵妃才出了冷宫,朕便将心思放到你心上,连着她和仁元都一同冷落了。可她亦是丝毫未有妒忌之意,还时常向朕提议给皇贵妃的永安宫多添些陈设,多拨些人来伺候的。”
玉璃只是惶恐道:“难道在皇上眼中臣妾还不如宋氏贤德么?皇上莫忘了,宋氏谋害了肃悯太子,又借着废后薛氏之手害死了臣妾的孩子。皇上可曾记得这些,皇上怎能将臣妾比作那样心如蛇蝎的恶妇呢?”
询的神情似乎苍茫难顾,道:“不必再说了,皇贵妃切勿再与那宫女为难了。嫉妒乃是女子德行之大亏。”
玉璃闻得此言,深深一震。不过片刻,她的目光变得坚定而强韧。冷冷道:“难道皇上还即刻纳了那宫女为嫔妃么?还是要下旨将宋氏接回宫来,让臣妾叫凤印交还与她,让她来宽仁待下。”
询只是郑重道:“皇贵妃多虑了,朕倒是暂时还没有这个心思。”
言毕,询正欲向外走去,玉璃上前,紧紧揽住他的臂弯,只是哭泣道:“皇上可要知道,便是臣妾去了嫉妒的心思也全然只是因为在意皇上罢了。臣妾深爱皇上,臣妾每每想着皇上昔日待臣妾的好,便十分安慰,只是如今皇上待臣妾不似得从前了。而且那宫女又生的那般绮丽,臣妾怕皇上冷落了臣妾。皇上,你定要理解臣妾身为女子的一点私心吧。”
询的神情凝滞如冰,道:“皇贵妃多虑了,朕在这六宫的嫔妃中只对皇贵妃动过心,只是如今的皇贵妃再也不似得昔年那般了。”
玉璃只是更加哭诉道:“皇上可曾知道,臣妾在这六宫战战兢兢,便是溶儿坐上了太子之位,可前朝势力汹涌,臣妾的家门原本便是力量单薄,若是皇上再冷落了臣妾,臣妾母子二人便是为人鱼肉了。”
询目中尽是阴翳,许久叹息:“到底是可惜,没曾想如今皇贵妃因着溶儿做了太子,倒是有了许多不该有的心思。”
随后,询松开了玉璃的手,只是步履沉重的走了。玉璃独自一人坐在殿内热泪滑落许多。
当晚,询到了长乐宫给昭惠太后问安,昭惠太后只是不悦道:“皇贵妃好大的气性啊,哀家身边的奴婢也说打便打,清漪现要休息数日才能下地,皇贵妃当真是放肆之极。”
询只是喟然道:“朕今日已经说了皇贵妃了,朕如今特来向太后赔罪。”
昭惠太后冷笑道:“连着哀家命宫女给皇帝送参汤便成了意图勾引皇帝,往后只怕皇贵妃是要驱逐后宫所有的女子,只留她一人伺候皇帝便罢了。”
询默默不语,道:“皇太后说笑了。”
随后,他又到了一句:“清漪现在何处?”
昭惠太后不耐烦道:“正在自己寝殿内歇息,皇帝若是当真对他有心,且直接给了她名位便是了。省的这般,让皇贵妃瞧着不雅,她自己也委屈。”
询闻言大喜,只是道:“如此也好,待得清漪好了些,朕便封她为正九品的采女。且将昔日宋氏所居的永和宫给她住吧。”
昭惠太后嘴角闪过一丝喜色,正色道:“如此也好,哀家明日便着人去整修永和宫。只是皇贵妃哪儿,皇帝可不要再让皇贵妃给清漪难堪了。”
询默认点头,过了数日,清漪伤势好转,询只下了旨意封她为正九品采女。赐居永和宫。
玉璃在永安宫内闻了,似乎是极疲惫了,只是道:“终究是防不住的。本宫竟也有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