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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为自作多情狠狠被打了脸,乔昀觉得无地自容,暗自立誓以后再多管许言寒的闲事就挥刀自宫。
可他向来说话如放屁,当萧子琛鬼鬼祟祟地把一张纸条递到他手里的时候,他立马就把说过的话抛到九霄云外了。
接过纸条,娟秀的蝇头小楷跃然面前,上面有几道涂抹的痕迹,写着:
“每当一个人的时候,我都觉得仿佛与这个喧闹的世界脱离。我置身事外纵观身边所有的人,他们嬉笑着、奔跑着、戴着眼镜低头学习、或是穿着球鞋挥洒汗水,少女们有道不尽的心事和八卦,少年们爱慕的目光从不会在又丑又胖的姑娘身上停留。”
“而这一切,都像是与我无关。我在他们的身上找不到任何自己的影子,也无法界定我到底是其中的哪一类人。我戴着让人闻风丧胆的面具,却无人知晓我总是疲于经营人与人之间复杂的交际。少年人的世界简单纯粹,可人的劣根性却是与生俱来,不止大人的世界尔虞我诈,少年的冷嘲热讽同样致命如罂粟。如今的他们敬我、怕我,不过是因为那副面具和虚有的头衔,可谁又知道少年世界的弱肉强食才铸成了我的这副假面?”
“这世界终究是属于大多数人的,到头来,孤独的只有我一个。”
三段颇富深意的文字结束,乔昀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虽然并未同甘共苦,他却感同身受。
萧子琛勾住他的脖子,问:“上面叽里咕噜到底写了些什么玩意儿?字我倒是每个都认识,连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乔昀将纸条妥帖地对折,然后装进口袋:“真是许言寒写得?”
萧子琛:“那还能假?刚她把本子忘在操场上了,我亲手从她本子上撕下来的。嗨,我还以为她上体育课学习呢,谁知道净写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乔昀皱眉:“那她本子呢?”
萧子琛:“我偷偷放她桌兜了,还千叮咛万嘱咐周围人别说是我捡的,不然以她那个尿性非得手撕了我!”
乔昀点了点头,回头偷瞄了一眼许言寒的座位,早都没了人影,抱怨道:“一放学就没影,跑得比老子还利索。”
“人家又不用扫地,你不是帮人家把值日都包了吗?”萧子琛嗔了嗔鼻子,一脸不满。
乔昀把书包往桌兜一塞,笑了笑,说:“咱是爷们,得愿赌服输不是?”
萧子琛切了一声,两人走到教室最后架起两个大扫帚,出门往室外值日的地方去了。
八班室外值日的地方在教室尾巴后面,两面环墙,属于y中最为隐蔽的几个角落之一,是呈“l”状的一片杂草地。杂草地里种了几株大树,春夏落花瓣,秋冬落枯叶,还时不时有嫌垃圾箱远的熊孩子把垃圾丢在这里,八班室外值日的任务就是把杂草地上的杂物清理干净。
乔昀和萧子琛在家向来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架着大扫帚扫了没一会就没了耐心,萧子琛扛起扫帚抱怨:“他妈这哪儿是人干得活?倒不如把那几棵树给砍咯,整天扫扫扫,扫他娘个鸡大腿哦!”
乔昀吁了口气,满腔不满地附和:“是啊,这活儿他妈女生哪儿干得动?”他支着扫帚抬头看天,翠绿的树叶也风中婆娑,渲染着漫天橙色的霞光,他闭上眼,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许言寒举着大扫帚打扫卫生的情景,不自知笑出声。
萧子琛皱眉凑近:“傻了?”
乔昀一把推开他,嫌弃道:“滚,意境全让你破坏了。”
萧子琛嘿嘿一笑,想了想,说:“对了均哥,刚音乐课你没去,林悦又找我了。”
乔昀:“说什么?”
萧子琛:“还是那事,色老头告状告到主任那儿去了,明天早操许言寒肯定又要挨批。”
想到下午那阵许言寒一脸不屑的神情,乔昀突然有些窝火,举起扫帚在草地上随意地扫了扫,说:“反正她都习惯了,她都不在乎咱们怎么帮?”
“哎,说得也是。”萧子琛叹了口气,“那你说这恶人先告状咱还没辙了?妈的欺负女同学,真是给脸不要脸!”
乔昀冷哼一声,一脸淡漠:“色老头该下岗了。”
只一句话,萧子琛心里就安了下来,他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说:“有均哥这话我就放心了。”
乔昀勾唇笑了笑。
“那咱快扫吧,扫完你不是还去吉他社呢?”
“嗯。”
萧子琛重新架起大扫帚,学着《天龙八部》里少林扫地僧的架势横扫向乔昀,大吼:“施主有礼,吃贫僧一扫——”
乔昀凌厉地跳起,侧身往后一躲,也嘿嘿一笑:“凌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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