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昀痞气地舔了舔嘴角,起身穿好外套,把吉他背到肩上,义正言辞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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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地说:“去,考前最后一浪!”
萧子琛抬头瞥了他一眼,“切”了一声,笑着骂:“德行!”
从后门悄悄溜出报告厅,看到被皑皑白雪覆盖的操场,乔昀一愣,紧接着萧子琛就飞奔着闯入他的视野:“额贼!雪下得这么大了!”
乔昀付之一笑,把藏蓝色外套往脸上提了提,搓了搓手心:“真他妈冷。”
“哈哈,那这样冷不冷?”萧子琛不知什么时候蹿到了乔昀身后,一手提起他的衣领,另一手连忙塞进去一个半大的雪球。
乔昀还没反应过来,萧子琛已经飞奔出了几米开外,待后背的雪球融化成渗骨的冰水,他才呼啸着向雪地里的黑衣少年跑去,边跑边骂:“黑炭我贼你妈!”
萧子琛在一片银装素裹的天地里飞驰,时不时回头做个鬼脸:“哈哈哈!均哥你反应太迟钝了!”
“马勒戈壁,老子不发威你当老子y啊!”乔昀大笑着,俯身揉起一个雪团就往萧子琛身上砸,身体后倾猛地发力,伴随着“哎哟”一声,萧子琛黑色的外套上绽出一朵雪白的花。
萧子琛来不及拍雪,也蹲下去揉雪团,大笑着往乔昀身上砸:“吃老子一弹!”
嘻嘻哈哈的笑声回荡在白茫茫的天地,少年人青涩又刺耳的吵骂声被松软的白雪吸收,然后融进y中的大地里,永远封存。
两人打闹得累了,萧子琛直接瘫倒在雪地里,乔昀枕在他的身上,把吉他箱抱在怀里,两人抬头望着大雪飘飞的天,喘着粗气。
温热的气息一碰到冷空气就凝结成雪白的雾气,从两人的唇边吐出,一直飘向很远的地方。
萧子琛突然咧嘴笑了笑,回头看乔昀,声音染上深沉:“均哥,毕业了你打算干嘛?”
乔昀摆头,语气随意:“没想好。”
萧子琛:“昨天听我爸妈说,如果我考不上高中就去技校继续念了,然后进工厂当工人。”
乔昀冷嗤一声:“这才初一,谁说你考不上高中?再说你数学不是比我考得还高那么一丢丢。”
“滚!”萧子琛长叹一声,抬头望天,声音更加深沉:“我跟你不一样,我父母都是工人,家庭条件一般,我也没一技之长,考不上除了当工人也没什么出路了。你不一样,你爸妈都是企业的领导,你还会弹吉他,还会唱歌……”
“有啥不一样?”乔昀略带愠怒地打断了萧子琛的悲天悯人,“谁爸不是男的?谁妈不是女的?黑炭我给你说,一个人未来能不能成气候全靠自己,爸妈想帮都帮不了,再说了,我觉得这世界上就只有你不敢做的,从来就没有你做不成的!”
萧子琛想了想,觉得在理儿,凝在心头的郁结瞬间烟消云散了,笑着点头:“嘿嘿,也对,现在我们才这么小,未来怎么样还说不定呢!”
乔昀勾了勾嘴角:“就是,外在条件是爹妈给的,自信可是自己给自己的啊!”
萧子琛微笑着看向乔昀:“均哥,谢谢你。”
乔昀猛地一惊,一脸嫌弃地跟他隔开一段距离:“贼,黑炭你别恶心我,光天化日你想干嘛?!”
萧子琛嗤了一声,没搭理他,继续仰头望天:“均哥啊,你说我们会做一辈子兄弟吗?”
乔昀讥讽地扯起一边嘴角,反问:“黑炭,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
一脸被打击几次,萧子琛没了耐心,白他一眼,自顾自起身拍后背的雪:“庸俗,美好意境全被你破坏了!”
“别傻了。”乔昀哈哈一笑,眸色敛了敛,坐起身胡乱地揉了把萧子琛的头发,“均哥我陪你一辈子。”
萧子琛拍雪的手一顿,眼里温柔得像个姑娘:“均哥……”刚一转过身,脸上就被无情地撒了一把冷冰冰的雪,而恶作剧的人已经脚底抹了油一般奔出了几米开外,萧子琛一把抹开,大骂:“我贼你妈!”
阳光敛起光芒的尽头,乔昀在一片苍茫中大笑,大雪染白了他的眉睫和发梢,却覆不住他的眼尾嘴角流露的不羁与轻狂。
他张开双臂在雪中旋转,向天地大喊:“黑炭,你信不信以后我娶许言寒当你嫂子!”
正在狂奔的萧子琛脚下一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我去,这是……变相表白了?”
以天为被,以地为榻,不怕雪水浸湿了干净的衣服,也不怕冬天的冷风吹得头昏脑涨,无所畏惧,亦不会轻易放弃心中执念。
这样放浪形骸的青春,只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只属于曾经年少轻狂的我们。
而那些年陪在身边的兄弟,和梦里喜欢的那人一样——
蹉跎一生,一辈子也只会遇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