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不娶,要让贺家全府为后嗣着急。
萧令宜家世面样貌都是一流,确实是宁王妃心宜的儿媳妇。
以前碍着她是二皇子的人,现在萧家又出了事,宁王府一直没出手。
如今儿子不知着了什么魔,偏要捞一下萧府,这个情种真让宁王妃头疼。
“去把王爷请来。”
这不是一件小事,宁王妃举棋不定,决定与夫君一同商讨。
宁王正与弟弟贺肖在书房议事,听到夫人传唤,便先行一步。
片刻后,夫妻俩于卧房
宁王妃把信纸递给了夫君,让他拿主意。
“麟儿要保萧府,夫君如何看?”
宁王脸色凝重地看完了信,思虑良久,还是决定搭一把手。
“贺萧世交,麟儿又想着萧大小姐,夫人修书一封给太后罢了。
若事成,贺萧两府亲上加亲,岂不是美事一桩?”
宁王妃还是有疑虑,做母亲的总希望亲家清白无事,别成了儿子的负累。
“可是,此事后,萧府还能立得起来么?”
宁王倒没有这样悲观,他温柔地握住妻子的手,让她安下心来。
“夫人多虑了,若保全了萧府,还怕丢了世袭爵位?”
宁王觉得侮告大臣这种事可大可小,只看谁能说服上位者,他自信王妃能求得太后出面。
若成了,两大世家珠联璧合,若不成,于贺家也没什么损失。
一封信的事,于情于理,宁王都愿意一试。
夫妻俩商定后,宁王妃修书两封寄予远在上京的贺麟。
一封写给贺麟,叮嘱他切勿为美人冲动,毕竟上京不比东海封地,人多眼杂,万事须慎。
另一封则是写给太后的,送至驿馆后由贺麟带进宫。
又是一个四日,世子终于等来了母亲的书信。
贺麟当日早上收到信,下午便递了帖子求见太后。
太后哪有不见亲外孙的道理,自然召他入寿极殿。
祖孙俩叙了家常又互相问了近事,寿极殿很是欢愉了一阵。
贺麟提了许多母亲在王府的乐事,解了太后些许的思女之情。
见她心情颇好,世子极自然地提出此行的目的:
“外祖母,母亲有一桩事想求您的恩典。”
太后挑眉,贞淑一生顺遂,能有什么事让她开口求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就知道你这小子不是专程来看哀家的。什么事,说吧。”
世子赧然一笑,从袍袖中拿出一封书信呈给太后。
太后撕开信封,自然识得女儿的字迹。
她细细看下去,脸色越来越沉。
“你们一个个都觉得哀家面子大,岂知如今太子监国,正是立威的时候。
哀家岂能越俎代庖,拂了他的颜面?”
贺麟见太后生了气,知道这事一时成不了。
既然答应了令宜,他绝不允许自己先放弃。
贺麟跪在太后面前,嵴背笔直,极倔强地求情:
“外祖母,萧世伯也是一时不察,此罪不大不小,只看太子殿下是否能网开一面。
令宜是宁王府看重的人,只求外祖母对萧国公略施恩典!”
贺麟眉眼温柔,语气却异常坚定。
语毕,他深深伏地叩首,求不到太后恩旨不起身。
寿极殿一片死寂,宫人皆为之侧目。
这宁王世子是爱惨了萧家女啊,太后动了怒他竟然都不退让,真是个痴情种。
太后坐在凤座上俯视着这个外孙,撑在在凤头扶手上的手戴着精致的黄金护甲,上面嵌着的绿宝石折射出炫目的寒光。
世人皆道宁王世子是东海第一风华君子,从来都是风度翩翩,不曾为谁摧眉折腰,如今竟为了萧令宜长跪寿极殿。
好啊,萧家大小姐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