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出苗疆后,几乎没怎么管过你。”
锦衣低泣道:“当年若不是夫人救了我,我早就死在路边了。”
这些年小姐确实没怎么管过她,可同样也没怎么管过江火,因为小姐本就是这样不受拘束的人。
换个方向考虑,小姐不管她,又何尝不是因为早已把她当作亲人而非奴仆。
试问有那个大户人家的奴婢像她一样,衣食住行随意,有足够的自由,在主子开的铺子里还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的?
容溪看着锦衣,目光轻闪了下。
少顷,一脸嫌弃的弯下身,将一张人皮面具贴到曲绫脸上,把曲绫背了起来。
锦衣见状,破涕为笑。
容溪没好气道:“别跟丢了!”
用不了多久官兵就会追上来,此处不宜久留,容溪背着曲绫领着锦衣,一路往伝城而去。
……
将军府,书房,密室内。
昏迷中的萧璟月的脸色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褪去血色。
光洁的额头上,也渗出了不少汗水。
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不安,嘴里还喃喃着什么。
谷神医吃完饭,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眼。
这一看,吓得他差点儿把面前的桌子给掀了。
手忙脚乱的站起身,往床榻边扑过去,执起萧璟月的手腕探他的脉搏。
曲瓷下来时,看到的便是谷神医这副慌慌张张的模样,蹙了蹙眉,问道:“怎么了?”
谷神医没有应声,全神贯注的替萧璟月探脉。
直至确定他身子并无大碍后,方才重重的送了口气,回答曲瓷:“没事,他突然跟抽了风似的,我还以为他怎么了。”
说着,一低头,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双深如古潭般的双眸,当即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曲瓷走到床榻边,淡声道:“可算是醒了。”
再不醒,她就要用非常手段了。
虽然昏迷的这段时日谷神医都有给萧璟月喂水,萧璟月一开口,声音还是十分沙哑。
萧璟月哑声问:“阿绫人呢?”
缓过神来的谷神医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听萧璟月问起曲绫,心中又是一个咯噔。
他不敢想象,宝贝徒儿得知他们没有护好他媳妇,还让他媳妇死在天牢里的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
萧璟月眼尖的瞧见谷神医神色不对劲,心中一紧,立即撑着身子坐起身来,双眸冷冷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问:“阿绫呢?”
谷神医知道瞒不了他,干脆也不隐瞒了,重重的叹了口气,涩声道:“那丫头她……她……死了。”
刚走到桌边正要坐下的曲瓷闻言,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冷冷的看了谷神医一眼。
萧璟月一动不动的看着谷神医,似乎根本没听清谷神医在说什么。
见徒弟这副模样,谷神医既是心疼又是害怕,忍不住红了眼眶,“珏儿,你别难过,你要是有个好歹,她到了九泉之下……”
未等谷神医把话说完,萧璟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般,浑身蓦地一颤,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一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直直挺挺的摔回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