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岚笙眸光骤冷,“用嘴喂?”
“可不是嘛。”魏月零一屁股坐了下来,把玩这自己粉嫩嫩小巧圆润的脚趾头,“邵轻还没死绝了,那大夫不过是提了一句,薄魇就为了她把还魂丹给弄来了,还因此受了伤。”
“她知道吗?”
“我自然不会与她说,你喜欢她,我当然不会帮你的情敌刷邵轻的好感度。”
夜岚笙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做得很好。”
夜晚,用过晚饭后,趁着夜岚笙带魏月零去梳洗,邵轻便去缠着鬼刹。
“鬼刹,鬼刹。”
鬼刹停下脚步,回头望着邵轻。
“鬼刹,鬼刹。”
鬼刹皱眉,抿唇不语。
“鬼刹,鬼刹。”
鬼刹终于忍无可忍,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邵轻无辜的眨巴着眼睛,盯着鬼刹看了半响,突然仰头忘了一眼夜空,“月色正好,反正闲着无事,你我不如打一场,如何?”
“我不与女人打。”尤其是受了伤的女人。
“你不能歧视女人知道吗?”邵轻愤愤的捏着拳头,“女人有怎么了,比男人强的女人多了去了,你的母亲是女人,你的姥姥是女人,你的……”
鬼刹没有继续听邵轻“女人”下去,忒不给面子转身就走。
“鬼刹你别走,我有话要问你。”邵轻几步跑上前去,拦住了鬼刹的去路,“两年多前,你是否去过邺城?”
鬼刹蹙眉,“是又如何?”
“邺城福来客栈里,那夜躲在薄魇房外的人,可也是你?”
鬼刹眸光忽冷,还未开口,便听邵轻继续道:“当初薄魇与我说龙门里出了内鬼,那人描绘了龙门的机关地图并命属下带了出去,那属下被龙门随后追出去的人抓到,临死前到处那地图早已交给了一名逐星派的弟子。”
逐星派与龙门本就素不往来,却也相敬相安,自从出了机关地图那档子事后,两个门派骤然下转的关系摆上了台面。江湖排名前三的两大门派恶交,对凤阁来说无疑是好事,至少邵轻之前一直认为这有可能会是萧丛月的计谋,毕竟他最擅长的便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了。可若那人便是眼前的鬼刹,那一切,便又会变得不一样。
鬼刹冷笑,只是道:“若你一心向着龙门,便不要留在他的身边,左右为难的又何止是你一个。”
“你什么意思?”
“你若真的喜欢他,便早些离开龙门,你这般以龙门中人的身份呆在他的身边,委实让人难以相信。”
邵轻怒极反笑,懒得与他做无谓的解释,“若你不是夜岚笙的手下,老子第一个弄死你。管你是龙门的鬼刹,还是逐星派的程徽!”
邵轻没有再看鬼刹一眼,转身就走,嘀咕着骂道:“什么男人,比老子还逊,甚至连楚雾都比不上,真是讨厌。”
鬼刹愕然,再回过神时,邵轻已经走进了船舱。
那隐入云层的月亮不知何时露出了半张脸,那银白的的光芒照落在海面,波光粼粼,清静幽冷。
邵轻说的没有错,龙门的鬼刹是他,逐星派的掌门大弟子程徽也是他。而他,无论扮演着什么角色,最终都只能是不夜城魏家现任家主的嫡长子,魏承徽!
骂了魏程徽一通,邵轻没觉得火气散去,反而越烧越旺了。早知道他这么惹人讨厌,她当成打死都不会救他,让她白白毁了一张脸,真真是不划算。
少时见到的程徽并不是这么讨人厌的,那时他总是板着脸,冷冰冰的模样,嘴巴更是拙得不行,哪儿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啊。如今邵轻只能感叹,阴谋阳谋让人变得越来越丑陋了。
不过既然逐星派的程徽是不夜城的人,那么那日在京淮府中,夜岚笙身上为什么会有程徽的玉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龙门的事情她极少放在心上,当年放走程徽之后,便也打定主意再也不会管这个人了,遂那是她虽好奇倒也没有追问夜岚笙玉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