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么,今天白天做的那场手术直接晕在里面了,那脸色特别恐怖。”
“我觉得小徐医生最近精神状态不好。”
几个同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自然都落在官景逸的耳朵里。
官景逸蹙了蹙眉,抓着的塑料袋的手攥的更紧了。他的薄唇苍白的要命,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的弧度也是紧绷着。
这个傻丫头,怎么这么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
是的,他心疼了,特别心疼。
将给徐雪旭买的晚饭就手扔进垃圾桶内,他急匆匆的出了医院的门,跳上车,踩了一脚油门就冲出去了。
徐安然正在厨房煮面,也就是这个比较省事了,将水烧开,将挂面扔进去。出锅之后放点盐、醋、酱油就可以了,是一碗简单的阳春面。
她嘴里有些苦,这面吃进嘴巴里好像也是酸酸的,或许是醋放的太多了,把她呛到了,她吸溜着吃了一口白白的面,眼泪就掉下来了。
这个时候,有开门的声音,徐安然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官景逸拎着大包小包的就站在门口。
徐安然努力的眨巴眨巴眼睛,才可以确定这个自己一团雾气的眼前的男人并不是自己幻想出来。
徐安然菱形的唇瓣轻轻的动了动,嗓子太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逸哥哥……”她努力了半天,嘶哑的嗓子面前叫出这三个字来。
他们两个好像多年未见彼此,只觉得彼此都沧桑消瘦了不少。
官景逸漂亮的眉毛下面那双眼睛,此刻也有些泛红,那目光里充满了疼惜,还有一些斥责。
他大步往前迈了几步,将手中那些东西都放在餐桌上,目光触及到她眼前那一碗白色的面条,看起来既不健康,也一点食欲都没有。
“你就吃这个?”官景逸挑眉问道,那双黑色的眸子和徐安然的对视着。
徐安然受不住他这样的目光,随之堪堪的移开自己的头,说了一句:“我在减肥。”
“你减个屁!”官景逸狠狠的说,从那些袋子里翻了翻,拿出几个餐盒来,一一的将餐盒打开,推到徐安然的面前:“你他妈的今天晚上都给我吃了,不吃完不许走。”
官景逸那么温和儒雅的一个人,今天也爆粗口了,徐安然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了。
水眸颤了颤,她忍住自己要落泪的冲动,吸了吸鼻子,生生将心里那股如浪潮翻滚的心情平复下来。
“逸哥哥,我们不是和平分手了吗,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误以为,我们……还藕断丝连。”
“藕断丝连怎么了?我跟你说徐安然,只要你一天过得不好,我就一天这么缠着你。你要是想要早点和我完全的脱离关系就别这样!”
官景逸一伸手将徐安然面前的那晚白面条扫在地上。
嚓的一声脆响,那可怜的瓷碗碎裂开来,惨白的面条以及汤汁也洒在地板上。
“你……你怎么那么霸道?”徐安然看着自己那晚白面条,坐在椅子上一边掉眼泪,一边对他控诉道。
“安安,我今天我就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之所答应和你分手,是觉得我给不了你更幸福的生活,但是我看你现在过的还不如之前和我在一起的那日子,我就得考虑考虑,是不是要把之前和你分手的那话收回来了!”其实官景逸这话算是威胁徐安然,强迫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谁知道,徐安然却巴不得他说不分手这一类的话。
“好啊,我就是不听话了,那我们就不分手啊!”徐安然带着哭腔说,她其实本来就不想分手。
官景逸显然没有想到徐安然竟然这样说,怔愣了一下,紧紧抿着薄唇,他垂在身侧的手也攥起了拳头,那隐忍的模样像是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下一秒,他蹲了下去,蹲在徐安然的面前,现在的官景逸是需要仰头看着徐安然的。
“安安,别意气用事了好吗,是逸哥哥没能耐,给不了你现实的安稳,你好好的,让我安心的离开可以吗?”
徐安然秀气的眉毛紧紧的蹙在一起,她抓住官景逸的胳膊,问道:“离开?你去哪?为什么要离开?”
徐安然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官景逸要离开的原因。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分开,你迟早要找另一个男人照顾你,那个时候我就不能总晃在你身边了,那个时候就是我离开的时候。”
官景逸和徐安然对视了半晌,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官景逸站起身子来,将餐桌上的食物一一摆开,将筷子放到她的手边。
官景逸转身回了房间,拿了簸箕和笤帚收拾地板上的面条。
徐安然看着餐桌上放的那些饭菜,垂着头,默默的流眼泪。
官景逸低着头将那些瓷碗的碎片捡起来放在簸箕上,垂着头呆了好久。
然后他起身,去了浴室,砰的一声,官景逸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高大的身子在那一瞬间好像被彻底击垮了一样。
“安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只是我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能力照顾你了。”官景逸喃喃自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