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你下山复仇,你让师姐又爱又恨!
- 关于让你下山复仇,你让师姐又爱又恨!:十年前,父母相继被害,陈澈也遭遇追杀,身中剧毒。千钧一发之际,掉落悬崖,被隐士高人太玄而救,收为关门弟子。十年后,陈澈成为世间唯一全能术师,下山复仇。临行前,师父嘱托他照顾好六个倾国倾城的师姐和风华绝代的师娘。师娘武青葵:身份神秘,艳压天下。大师姐谢晚凝:术法大师,行踪成谜。二师姐唐玉娥:武道至尊,大夏军神。三师姐李清颜:绝世神医,天才教授。四师姐宋今禾:奇门
- 活血37
他以为衣飞石会照例撒谎,这时候的小衣并不信任他,也不真正相信他有庇护衣家的能力,对他隐瞒真相自行其是,是很正常且理智的选择。
可衣飞石竟然选择了坦陈!
这太出乎谢茂的意料了,那仅是一枚铜钱么?不是,那是衣飞石的信任。
“当时陈朝奸细中,有高手以此铜钱击碎了太平缸。不过,在瓮城时,我并没有遇到这位高手。他应当是在前往圣安门途中离队脱身了。此前我曾命人暗中在圣京探察,今日恰好当面探了探底细……”
一句话没说完,谢茂把他从怀里揪了起来,皱眉道:“你去见奸细?”
衣飞石不解:“是?”怎么了?
“……你伤才好。”谢茂也不是拦着衣飞石不许涉险,可他还是没法儿把眼前这个少年与记忆中的衣大将军彻底叠加成一个,下意识就想揣口袋里护着,“你没和人动手吧?”
衣飞石笑道:“他指上功夫厉害,也不及我。殿下放心,没人能让我吃亏。”
谢茂按住他肩膀细细摩挲了片刻,才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你的意思是,这火可能是奸细放的?”谢茂没有纠结太久,衣飞石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可能真的把衣飞石困在身边。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没有证据,也不一定对。”衣飞石道。
“可以查一查。”谢茂捻起手里的铜钱,“我来查?”
衣飞石正要借助信王府的力量。他在军中有人,在京中却是一筹莫展。衣家手握重兵驻扎于外,再跑京中弄一摊子算怎么回事?衣飞金在京中搁了些人打探消息,也都是借着夫人周氏的陪嫁铺子名义安置。
他要盯梁青霜,手里根本无人可用。曲昭是衣尚予帐下亲兵,护卫杀敌可用,干这些阴私之事就差得远了。本来也没想求助信王,可既然谢茂问了,他心念一动,不如一用。
——射杀守城校尉一事,谢茂都能替他周全,可见善意。
更重要的是,他想送一个把柄给信王。让林氏可以更放心地用衣家。
衣飞石不知道淑太妃与衣尚予达成了哪一种共识,依他自己想来,衣家不反就是死。既然林氏想动一动,衣家完全可以先靠拢,再图其他。这种情况下,与其市恩,不如示弱。
衣飞石将东篱先生的来历说了一遍,低声道:“此人来历颇不堪言,又是我长兄蒙师,还请王爷周全一二。”
我大哥的老师,是我爹从陈朝捡来的俘虏,他可能是个奸细。你替我摆平这件事,我家肯定要报答你,配合你想做的事。否则你暴露出这件事,我全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短短几句话,说得温驯又绵密,谢茂摸着自己腰上热出来的细汗,禁不住笑。
小衣的政治嗅觉也太可怕了吧?淑太妃的想法他这个做儿子才想明白一会儿呢,衣飞石出门转了一圈,立马就嗅出了风声,悍然选择了站队。
——他不止递了把柄给信王府,取信于林氏,顺便也把他爹衣尚予卖了。
试想长子蒙师是陈朝探子这件事曝光,对衣尚予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还想老老实实地做皇帝的忠臣?这条路已经被衣飞石走绝了。
衣尚予只能选择和林氏合作,或者,更进一步,自立为王,篡位称帝。
才想着这娃年纪小怕他吃亏,冷不丁就给朕吓出一身冷汗。谢茂慢慢搂着衣飞石纤细柔韧的腰,低声道:“那要怎么报答我?”
衣飞石捧住他的脸,学着他的模样,在他薄唇上轻吮一下:“这样?”
※
深夜,谢茂迷迷瞪瞪地起床出恭。
今夜替他值夜的是赵从贵,老阉奴殷勤地掀开马桶盖,扶王爷坐下。
突然听见王爷冷静至极的声音,吩咐道:“我不管你用我娘还是林相的人,悄悄去给我把衣家老大的东篱先生弄死。我要他彻底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迹。”
赵从贵耸然一惊,眼皮却耷拉了下去,似乎根本没听见谢茂说了什么。
※
衣飞石想以此逼迫衣尚予奋起反击,谢茂可不打算玩火。
真把衣尚予逼反了,……他和衣飞石怎么办?
所以,老老实实灭火去吧。谢茂上完厕所回床上躺着,看着窗外如银冷月,心中忍不住想,哎,小衣使心眼儿的时候,好可爱哟!真想亲亲亲。打滚,想日!
“……哪晓得承恩侯世子居然诬陷臣弟是外族匪盗!这事儿臣弟能忍吗?臣弟乃大行皇帝十一子,臣弟妃母出身林族世家,家中三代内相,他杨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给臣弟脑袋上扣屎盆子!”
谢茂规规矩矩地面北跪于玉堂殿中,越说越生气,猛地抬头望向义老王爷:“哎,老皇叔,你说对吧?杨靖这瘪犊子玩意儿不是个东西!居然敢说我是外族匪盗,他咋不说我哥也是外族匪盗呢!哦哟,那当然不能说,我哥是他姐夫呢嘛。呵呵!”
义老王爷先附和地点点头,旋即瞪他一眼:“奉陛下之命,有话问你!”
谢茂又蔫嗒嗒地跪回去:“臣弟在。”
“陛下问你:朝廷自有法度,尔身为谢氏子孙,天家骨血,岂可枉顾圣人教导,私刑杀人?”
“臣弟知错了。这不是一时气不过,刚好手里有把匕首,刚好杨靖那厮……咳咳,承恩侯世子就站在臣弟面前,臣弟这手一时控制不住,才把刀掏出来,承恩侯世子就自己欢天喜地地撞了上来……哎,都怪他心窝子太软了,一捅就破……”
义老王爷:……妈哒爷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遇见这么无耻之人。
谢茂在玉堂殿老老实实跪着和义老王爷鬼扯,衣飞石也已被请到了旁边的画楼殿。
梨馥长公主居东坐于金玉席上,殿中原本就清凉,几座冰山幽幽散发着凉气,衬着梨馥长公主一丝不苟的宫装充满了威仪。两个褐衣嬷嬷一左一右立于梨馥长公主身侧,另有一个妙龄侍女侍奉在席前,正在替长公主捧香。
衣飞石进殿之后,守在殿前的侍女便轻声问赵从贵:“长公主要和二公子谈话。”
这是要撤掉所有信王府宫人的意思。
人家母子要说悄悄话,信王府还真没有强行监听的道理。赵从贵立刻吩咐殿内众人退下。
眼见画楼殿殿门封闭,早有准备的赵从贵冲常清平使个眼色,常清平闪身就进了画楼殿西侧的暗门,顺着不见天日的小楼梯往上,蹑手蹑脚地爬。
这条小道通向画楼殿穹顶之上的一处横梁,本是个密处。不过,衣飞石功夫太好,赵从贵爬上去只怕就要被他发现。请示谢茂之后,这个密处就交给了常清平,让他来办这偷听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