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柔打量他一会,第一次发觉,父亲老了。
蒋海国二十四岁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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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退役后结的婚,第一年就有了她,算下来也不过三十九、四十岁,可是蒋柔却觉得,他看上去很老。
想想也是,蒋海国是穷家庭出身,叶莺不是本地人,他们都没有上一辈的照应,蒋海国虽然租出了一套房,但想要优渥生活,也不容易。
她也知道,以前妈妈没怀孕的时候,蒋海国除去上班外,周末还兼职教小孩练帆板,风里来海里去,确实辛苦。
也是如此,蒋柔觉得,她和妈妈生活挺滋润的。
“爸。”蒋柔坐在他身边,问:“妈妈到底情况怎么样了?”
蒋海国看见女儿,脸色很难看,“具体我也不知道,我还在学校,突然接到你妈电话,说她不小心滑倒了,一直哭。”
他声音里满是心疼和愧疚,说:“唉,你妈年纪也大了,早知道……都是我自私……”
蒋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安慰父亲:“不是的爸,妈妈也很想再要个宝宝的。”她拍拍父亲的肩,“我也想要个妹……弟弟啊。”
“你看你们那代都有个兄弟姐妹的,我就没有,生活很寂寞的。”
蒋柔拿出书包里的水杯,去开水房打了热水,递给父亲。
蒋海国喝下后,心情稍平静。
两人就这么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等。
这一等,就近乎一夜。
期间蒋海国让蒋柔回去,想着女儿明天还要上课。但蒋柔放心不下妈妈,怎么都不肯,最后拿出课本和作业本,在医院写作业。
直到凌晨,寂静的黑夜被一声啼哭划破。
蒋海国攥紧的拳头终于松开,长舒一口气,蒋柔撑着额头,焦躁也淡些。
蒋海国站起来,脸上露出另一种紧张,魁梧的身体发着抖,咬紧下颌,眼神里有期盼。
蒋柔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她走到父亲后面,看向护士,静静等待着结果。
是弟弟,还是妹妹。
护士笑盈盈出来, “谁是孩子父亲?”
“我是。”蒋海国深吸一口气,关切说:“我老婆怎么样了?”
“一切平安。”
蒋海国呼出一口气,“那孩子……”
护士长看看蒋柔又看看蒋海国,抿唇笑道:“大叔您可真有福气啊!又是一个漂亮的小公主!”
夜色静谧,医院里的消毒水味挥之不去,风从尽头的窗户吹来,丝丝的冷。
蒋柔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男人身体一抖。
她攥紧校服裙摆,想说劝慰的话,又不知怎么开口,“爸…”
蒋海国眼神倏然一暗,面部僵硬,但很快把失望咽回去,用力搓搓脸,努力不让旁人看出来,高兴道:“快带我去看看!”
次日清晨。
阳光穿过蓝色窗帘,滤在黑板上,拉出斜斜的光影。
陆湛进班时早自习铃已经打响,班里却乱成一锅粥,聊天声嬉笑声不断。他走到座位,看见同位空荡的桌子,愣了一下。
“班长呢?”
后排的李思慧说:“不知道啊,是不是迟到了?”
“不会吧,班长一般不到七点就到了。”王白杨也不清楚,吸吸鼻子:“哥,你身上好香啊。”
陆湛坐下,打开书包,各种口味的麦多馅饼挤在一起,还有厚厚的两套书。
他拿出麦多,大口啃起来,时不时抬头看班级门口。
没多久,老程拿着教案进班,说:“班长今天请假,学习委员你管下纪律,代喊起立。”
学习委员是战一白,和蒋柔一个初中升上来的,成绩也很好,只是性格木讷耿直。
陆湛听到这话,眉头紧了紧。
请假?
她昨天被街霸吓到了?
还是被风吹病了?
陆湛完全摸不着头脑,囫囵吃完手中的馅饼,将剩下的几只丢到后面。
王白杨惊讶:“哥,你这是把麦多店搬来了?”
陆湛烦得要命,随口应声:“你们吃,吃不了就分了。”
李思慧笑眯眯的,选了一只鱿鱼的,“谢谢陆哥,正好我没吃早餐。”
下第二节课后,看着战一白在前头笨手笨脚地领操,陆湛确定蒋柔今天不来了。
他也懒得回班,让同学带了个消息说拉肚子,直接在篮球架下打球。
一个三分球完美地落进球框,他正打得兴起,上体育课的高天远朝他走来,“陆湛,不去上课?”
陆湛手指转着球,“没意思。”
“你这样可不行呀,老逃课,我跟你说文化课也是挺重要的。”
陆湛不想听他碎碎念,说:“我等会就回去。”
高天远问:“昨天怎么训练晚了?”
陆湛仍用老理由:“晚饭没吃好,拉肚子。”
“天天拉肚子是把?”高天远当然不信,笑道:“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成绩好就打渔上网的。”
陆湛勾着唇看他,他意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