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嫁了才好呢,整日里絮絮叨叨的……”巧玲嫌弃她:“夜里睡觉前都要说好久的话,也不怕累着了。”
“巧玲姐姐又说嘴,就是要嫁人也轮不到我呀,你和巧珍姐姐、桃红姐姐还没有着落呢,我才不慌……”
“小蹄子。”被人说到婚事,巧珍的脸也红了。
桃红说道:“少夫人和你说话呢,怎的编排上我们了。”说着话,去揪她的双螺髻。
顾晗看她身边几个素日庄重的大丫头闹成一团,也没有管她们,左右也不见外人,倒也不碍事。倒是桃绿的话提醒了她,这几个人的嫁龄都超了,是该放出去了。
吃晚膳时,顾晗打发了桃红她们出去,独自和张居龄说话。
“贴身照顾我的几个大丫头年纪都到了……我想给她们找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她们伺候了我一场,尽心尽力的,从未出过差错,我怎好薄待?”
张居龄给她夹了筷藕片,自己也吃,“你想怎么做?”
“……我是想,在我手里陪房这一块先找合适的,他们既然是我的人,总要给三分薄面的。也不怕他们会亏待她们。”顾晗幽幽地叹气:“只一条,我要是一下子把她们都嫁出去了,身边就没人可用了。”
张居龄想了想,和她支招:“咱们再买几个身家清白的丫头,先让她们跟着学些日子,估摸着差不多了,再试着伺候你……”
“也只能这样了。”
张居龄瞧妻子一脸的沮丧,揉揉她的头发,安慰她:“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算别人都没用,我也能照顾你。”
还照顾她呢,他一月中在家的整时间也不过三、四天。顾晗瘪瘪嘴,也不打消他的积极性,说道:“谢谢夫君。”他对自己够好了。做人最重要的是知足。知足也会常乐。
“多和点补汤。”
张居龄舀了一碗乌鸡汤端给顾晗,“……我特意让小厨房给你做的。”
“又是补汤?”顾晗地脸色发苦,她顿顿都喝补汤,感觉胃里都犯腻了。
“怎么?”
张居龄看妻子坐在圈椅上一动不动,问她:“你不想喝吗?”
顾晗老实地点头,说道:“我想吃酸的。不喜欢汤水之类的,太油腻了。”
“你现在要补充营养。”张居龄让顾晗过来自己身边,亲自拿着勺子喂她:“我问过宋大夫了,你身子弱,喝这些对你有好处。”
“……我知道。”
顾晗想着肚子的孩子,感觉自己又有了勇气:“我喝。”
“乖。”
张居龄奖励似的亲了亲妻子的额头。
次日。朝堂上又吵起来了,还是针对河南水灾的问题,是工部左侍郎苗振涛和吏部右侍郎王惑。
苗振涛说:“治水是国之大计,需任重而道远。”
王惑立马跳出来反驳,“你说来说去的,这都是大空话,得想办法解决灾民最实际的温饱和住宿……”
苗振涛又问:“那要怎么办?赈灾粮都已经拨了。”
“可是,并没有多大用处……”
吵来吵去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圣上的白胡子气的都翘起来。巧的还是苗振涛是裕王爷的人。而王惑站队的是凌王朱高知。裕王和凌王则又同时低着头不说话。
“退朝,退朝……”圣上朱佑妄从龙椅上站起来,走了两步又说:“严良,杨思远,裕王,凌王,还有工部尚书……随朕去乾清宫议事。”
众人皆拱手应“是。”
一进乾清宫,众人等朱佑妄坐下后,才依次坐下。有宮人端来茶水。
“严爱卿,你针对于今年河南水灾的问题,有什么看法?” 朱佑妄喝了口热茶,直接问道。
“……老臣倒觉得先稳定住灾民的情绪为最重。”严良斟酌着开口:“每年逢水灾,总有灾民闹事,甚者还死伤无数……”水灾年年都有,实在是寻常,又没有长久地解决方案,他只好从旁的地方入手。
“你说的也对。”朱佑妄叹气:“这是首要的。但每年一到五月,都要拨大批的银两和粮食下去……国库积攒一年的粮食,一下子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