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牧云闲道:“是您说了要做商中之士,我这不照着您的意思办的?”
“也是。”郑萍道:“达则兼济天下,我郑家就该有这样的气魄。”
两个孩子都发表意见后,郑夫人也忍不住了,不过她是为了拆郑老爷的台:“你听他口中这样说,实际上都高兴坏了。恨不能逢人就告诉人家他儿子有多出息,现在人家见了他都躲着走,让他念叨怕了啊。”
“外祖父,你与我说,我爱听,我最喜欢听别人夸我舅舅啦。”郑萍的儿子上去拉着郑老爷的胳膊,使劲摇:“我肯定不嫌你烦。”
“我怕你外公嫌你烦!”郑萍无奈道:“你摇个甚?过来好好坐着。”
“没事,我哪能嫌我外孙烦。”郑老爷一点不生气,摸着外孙的脑袋笑道。
见状,屋里人都笑了,郑萍无法,也懒得说他了,只当让他高兴一天。视线再从父亲身上划过时,她忽然愣了下,见丈夫表情不太对劲,仿佛不耐烦似的,赶紧看了他一眼,郑萍丈夫一怔,忙扯出个笑模样。
她再一回头,见牧云闲看着他们,心里有点歉疚,觉得好不容易回来一回还扫了兴,怒气就攒下了。
除开这个小插曲,郑萍回家这一次过得还算高兴。回去路上,夫妻俩上了车,她刚想和丈夫说点什么,便见他收了笑,满脸不高兴。郑萍心说她娘家对丈夫向来不差,怎么过来吃个饭就让他气成这样,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了。
不过大过年的,她也不想吵架,就继续了刚才的话题:“我弟弟说,年后就带咱们儿子闺女去拜师,你去打听打听,什么合你师兄一家心意?咱们好去备礼物。”
“这事不都是你操持,问我干什么?要不让你弟弟自己去问,他和我师兄关系不是近的很么?”他满脸不悦。
“你什么意思?”郑萍扬声道:“我娘家这些年对你百般帮助,还帮出仇来了?这是旁人的事么。不是为了照顾你的儿子女儿,你在这置什么气?”
“我还想问他是什么意思呢。”他冷笑道:“你看看今日来,你娘家这点人都是什么态度——不过赚了点小钱,还吹上没完没了了,说给谁听呢,是嫌我没本事么?还有帆儿,是一道来的,你们对他怎么样,退上一万步说,他不是你家的客人么?”
帆儿就是郑萍丈夫的庶子了。郑萍平日里对他也不赖,只不过五指都有短长,她做不到把那孩子当亲生的罢了。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与别家夫人比起来,她觉得对庶子够意思了。郑萍怒火更胜,气道:“我娘家怕他不舒服,包的红包比给我亲生的都大,你还要怎样?”
“一个红包算什么,这点蝇头小利就想唬住人,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么?”他继续道:“玉晚是个女孩,他还能想起来给介绍个先生,我帆儿呢?给了点什么?你们一家人相互吹捧,他只能坐那干看着,还得赔笑!”
郑萍彻底不知道怎么是好了:“我嫁给你,我娘家就是卖给你了不成?不止帮扶你,连你的庶子也得帮着?他都比我弟弟都大了,让我弟弟再去帮他,你也说的出口!”
“那是。”他冷淡道:“要怪就怪我这当爹的没本事,你嫁给我,让你在你家丢人了吧。”
“你……”郑萍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们夫妻这边吵着,郑家人也不知道。郑萍走后,牧云闲被郑老爷又叫去训话,训了半天,话题转了转,回到了徐家的身上。
“还是那徐家的事,我有些话得与你说说。”郑老爷道:“他们若是找你,你可别怂。”
牧云闲一听,就知道是那家开始做幺蛾子了。估计眼红的厉害,又找郑老爷说了什么。这让他警觉了一下。他从没忘记,他来这个世界的根本原因,就是为了帮助郑家渡过这劫。
“我倒没什么,就怕他们用什么阴招。”牧云闲低声道,想起刚刚从自家走的那人,继续道:“恕我直言,您给姐姐选的那夫婿选的不好。”
“你是怕他们从你姐夫身上动手脚?”郑老爷愣了下,说:“他没这胆子。”
“平日不敢说,疯起来才更厉害。”牧云闲道。他可没忘记自己在雇主的记忆里看过些什么。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当做讨好别人的工具,雇主这姐夫,人品差道一定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