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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端侯府的路上,载仁皇帝刚刚解禁,但是重获自由并没有令他开怀,一路上他冷脸沉默,无论太后如何安抚,始终不肯搭话。
太后知道他的心结。
他觉得自己为了霁王爷关他禁闭,是胳膊肘往外拐,是母子离心的象征。
太后耐心地解释过,可是他这个年纪,就是一根筋钻牛角尖,油盐不进,根本无法沟通。
他的想法总是那么简单,以为只要母子连心,一道圣旨就能剥夺霁王爷所拥有的一切,或者只要杀了霁王爷,朝中就再没人敢反对他。
太后无奈,只盼着自己多撑几年,撑到他长大成人,看待问题更深更远,自然而然就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没想到端侯府一行会立即改变他的态度。
在回宫的路上,载仁皇帝便坐立难安,半途叫停了行辕,钻进了太后的行辕。
他忧心忡忡地问:“母后,儿子听闻七皇叔新近养了个外室,他……他的病好了吗?”
太后早在姚鸢入住云中山时就知道霁王爷从瀛洲带回来一个女人,当时她并未放在心上,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坏了这么多年,想做什么都是有心无力。
当年朝臣之所以放弃了他,便是因为他失去了生育能力。一个注定无后的人,当然不能继承皇位。
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这些年来倾心辅佐皇帝,可谓鞠躬尽瘁,想来是想做个名留青史的重臣了。
太后自以为将他看得透彻,能够牢牢掌控他,所以不似皇帝那般焦躁。
此刻皇帝一问,太后心里却咯噔一声,她忽然有点害怕起来:如果霁王爷真的治好了身体,并且有了后嗣,多年前凌儿登基前的危机会不会重演?
凌儿登基已经八年了,可是皇权不稳,她娘家的几个兄弟也不争气,没能在朝中打下坚实的根基,倘若真到了那一步,她并无把握能再次翻云覆雨。
这个想法在她脑子里一过,浑身上下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内心冰凉,体表燥热。
她强忍着惊恐,故作平静地安慰皇帝:“吾儿不必忧心,你皇叔的病是不会好的。当年太医院的
林医正言之凿凿地跟母后保证过,便是华佗在世也治不好了。”
小皇帝还是不放心,蹙眉道:“儿子听说,民间有一些大夫擅长偏方治病,这些偏方从未载入正规医书,却有神奇的功效,七皇叔此次南下轻装简随,会不会便是去见这样的大夫?”
太后怔了怔,忽然也觉得蹊跷起来。
霁王爷南下,当真是为了探望茹莨郡主吗?两人只是叔侄,感情有那么深吗?
载仁皇帝见她怔忡,脑门上出了一层细汗,抓着她的手就道:“母后,他的不臣之心已经显露出来了,咱们趁他还未做好万全准备,先下手为强吧!”
太后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呵斥道:“胡闹!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动了他,整个江山都要跟着巨震,焉知是他,还是你我母子二人会被淹没其中,再无翻身的可能?!”
载仁皇帝被她一席话震住,呆呆地望着她,眼里充满了畏惧。
太后不忍,将他抚到怀中,平复了半晌,安慰道:“吾儿不怕,这些还都是莫须有的猜测,母后这便着手调查他南下的行程和那个凤尾巷里的女人。母后跟你保证,无论他康复与否,都不会让任何人给他生下孩子。”
只要没有孩子,做一个忠臣良臣就是他唯一的选择。
凤尾巷里,与鬼斗争了一整晚的姚鸢还不知道,她一个连早饭都不知道上哪儿找的穿越废柴,已经成功吸引了上位者的注意,更不知道大理寺监狱里的茹莨郡主,因为她暂且被太后遗忘了。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她瞪了一夜的眼终于放心地闭上了。由于太过疲劳,一觉睡到中午,睁开眼望着帐顶,她喃喃自语:“麻蛋,吊死鬼也没什么大本事,就会制造噪音。从今晚上开始,姑娘塞着耳朵睡个好觉,再不管你哭天抢地了!”
刚给自己打完强心剂,忽听房间了一阵异响,她浑身一个哆嗦,用被子包着自己,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到帐子外头,猛然间看到一个白影朝自己飘来,吓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直挺挺朝后歪了过去。
“怎么睡到现在还不起?”帐外传来霁王爷不满的声音。
姚鸢在自己心脏处揉了两把,奋力爬起来,又把头探出帐外,这回真真切切地看清了,白影确实就是霁王爷本人。
仔细想来,当初她要求他不许来凤尾巷时,他并未答应……
此时他正蹙眉将她看着,一脸的嫌弃。
还有脸嫌弃?
姚鸢一肚子的委屈本已化作自强的动力,此刻见了他,莫名其妙地就逆向转化了,而且还膨胀成了更大的委屈,“你这房子闹鬼!”
控诉完了,抱着双膝就呜呜哭了起来。
王爷在旁看着,没由来的,弯了弯嘴角。
姚鸢哭了几声,发现没人理她,想到那个人肯定更加嫌弃了,心里堵得哭都哭不出来了,退回帐子里,擦干眼泪,整理好衣衫,利落地下了床,故作云淡风轻地说:“若为收尸,王爷随意派个人来就是了,何苦亲自来,万一我死状极惨,岂不影响您一天的心情。”
“本王不知你在说什么。好好的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给你,你却这么不满意,是想跟本王回王府吗?”
姚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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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姚鸢被他反呛,脸涨得通红:“我……我不敢。”
“哦,那还是想。”
“我不敢想。”呸,姚鸢咬咬舌头,重说:“是不敢在王爷面前耍心机。这房子本来就闹鬼,不是因为不想住才说它闹鬼。”
“本王不信。”他的眼神分明在说:别狡辩了,你就是想跟本王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