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二十六,敢问侧妃芳龄几何?”姚鸢忽然将她打断,凭这一屋子的侍卫再加上这一句话,挫了挫她的威风。
杜侧妃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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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侧妃笑容一凝,咬了咬牙,勉强笑道:“虽则我比你小了几岁,却先于你嫁入王府……”
“我并没有嫁给王爷。”姚鸢再次将她打断,笑道:“侧妃是冠了夫姓的人,我却是自由身。旁人换我一声夫人,那不过是高抬我,人人都知道,王爷并未给我什么名分,侧妃不必屈尊与我姐妹相称,我一介草民,怎敢担当?”
换言之,你就算是王爷的小老婆,也别想压我一头,我可不是你们王府的人。
杜侧妃尴尬地点了点头,半晌才道:“如此,只好称呼一声姚姑娘了。”
“侧妃客气。”姚鸢点点头,话止于此,欲用冷漠来下逐客令。
杜侧妃却极有韧性,这些年她冷眼看多了,冷遇受多了,早已有了免疫力,姚鸢不给她客套的机会,她便不客套,直奔主题,猛下狠药。
“姚姑娘是难得一见的真性情,同王府里的姐妹们都不一样,怪不得王爷捧在手里,奉若珍宝。只是女人一辈子,终究要有个着落,要么是名分,要么是孩子,偏这两样王爷都不能给你,将来姑娘色衰爱弛,没了倚仗,靠什么立足呢?”
姚鸢笑道:“早前听说侧妃是个善良多情的人,果不其然,我这一介浮萍,与侧妃无亲无故,侧妃却如此关怀,真令我受宠若惊。”
这番明朝暗讽令杜侧妃气的牙根疼,她没想到这个无名无分的人外弱内钢十分难缠,不知道是不知者无畏,还是被眼前这虚无的宠纵惯坏了。
“姚姑娘无需感动,我也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好,只不过这院子里曾住一个跟姑娘差不多的人,性子比姑娘还要强些,当年与我甚是脾气相投。她也曾盛宠一时,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儿,虽然无名无分,却给王爷生了个孩子,不幸的是,那孩子长到三岁便夭折了,王爷也厌弃了她,后来她就在你这间屋里悬梁自尽了。我见了你,便想起那个可怜的妹妹,实不忍再看你重蹈覆辙啊。”
杜侧妃擅长攻心,这一段话果然戳中了姚鸢的痛点。
她明显被吓到了,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原来刘川没有骗她,这屋子果然吊死过一个女人!原来王爷……他不是不能生!!
杜侧妃见自己的话初见成效,拿捏着时机,再接再厉,叹口气道:“当年那个妹妹住在这儿的时候,院子里栽了一丛丛的蔷薇花,那花瓣白的胜雪,春风一吹,片片飘落,美得不似人间。没有想到,时隔多年,我再次到这里来,一切都变了模样,唯有院子里的蔷薇花没变。王爷当真是爱极了这种花啊,王府里种着,西山别苑种着,这里也种着。”
说到这里,她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向姚鸢:“姑娘可知,这是为何?”
姚鸢不说话,她知道杜侧妃给她准备了一个重磅炸弹。
“多年前,王爷接连娶了几位侧妃,外人便说他是风流倜傥的多情浪子,可是只有王府里的女人才知道,他并没有那些款款深情分给我们,他不过在我们身上找一个人的影子罢了。他对那个人的执着,就如同他对白蔷薇的执着,因为那个人的闺名叫白薇。”
杜侧妃故作黯然神伤:“当年住在这里的妹妹,容貌与姚姑娘一般普通,只因名字也叫白薇,便独得恩宠,王爷将她藏在此处,是因为那个真正的白薇,是他肖想不起的……”
她上下打量姚鸢一番,恍然道:“这么一说,我忽然发现,姚姑娘身上也有一处像极了那白薇,便是这一双动人心魄的桃花眼,喜怒娇嗔皆含笑,真真是人间极品。”
姚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漠然道:“多谢侧妃提醒,不然我这正喜欢夜里读书写字,万一哪天眼睛坏了,突然失宠还不明不白,落得个无依无靠的下场,多可怜。”
杜侧妃点头道:“正是,王爷就这么点念想了,你既承了他的恩情,自然不能辜负了他。”
姚鸢呵呵一笑:“侧妃到底是王爷的侧妃,说是关心我,实则还是为了王爷来的。侧妃放心,等王爷回来,我便将你这番深情厚谊转述给他,让他抽空也回去分一分恩宠。”
杜侧妃听她口气越发不耐,便知她已被气的内伤,把自己当成正妻一般调度王爷,也是想彰显自己盛宠在身。
至于姚鸢威胁她要告状,杜侧妃也全然不放在心上,她手里握着的秘密,是她傍身的保护符,王爷不敢动她。
埋下这个怀疑的种子之后,杜侧妃便浑身舒畅地走了,她以为不久便能听到姚鸢失宠的消息,甚至是姚鸢上吊自尽的消息,却在不几天后,眼睁睁看着她进入王府,有了正经名分。
却说她刚走时,姚鸢担心她去而复返,没敢立时起来打开密室。
侍立在旁的侍卫仙道以为她在为杜侧妃的话伤神,犹豫再三,还是上前说道:“主子们之间的事儿,卑职原没有资格评论,但是杜侧妃所言与事实相距甚远,有损王爷的名誉,请夫人不要尽信。”
姚鸢摆摆手,谁没个前任呢?
她现在最惆怅的,不是王爷心里的白蔷薇,而是生过孩子这事儿。
原以为他没有生育能力,想怎么扑倒就怎么扑倒,不用避孕就能乐翻天,这下倒要好好研究古代的避孕知识了!可是她还认不全字儿呢,研究起来想必无比艰涩。
待门房来回话,姚鸢赶紧起身,命人点了灯,去密室里将茹莨和云骓接上来。
密室里并不完全闭塞,烛火在里面燃得很旺。
姚鸢在外面听得茹莨啊了一声,忙探头询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茹莨叫道:“姚姐姐,你快下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