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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惊喜来得太过突然,姚鸢反而有点不敢信。
不过她认识箫轼钦这么久,他说话一向靠谱,唯有一次例外,导致了两人第一次争吵,从那以后,他保证过,绝不信口开河。
那是还没答应交往的时候,箫轼钦的影后妈妈和财阀父亲闹离婚,两个人受不了记者围堵,躲去了国外。不知情的姚鸢刚好出差归来,箫轼钦去接机,上车的前一刻,四面八方涌来的记者把他们堵得密密实实,一个个伸着话筒问二人关系,其中一个记者的话筒戳掉了姚鸢的墨镜,箫轼钦怒了,一把将人掀开,吼道:“别碰我女朋友!”
后来姚鸢就被人肉了。
箫轼钦从差一点成功一下被打回原形,不得不从头开始追。
经历过这么惨重的教训,他的言辞就谨慎多了,在他妈跟前都称呼姚鸢为组长。
所以姚鸢将他方才说的那句话在脑子里过了过,觉得可信度应该蛮高的,便激动万分地问:“怎么回去?”
结果他说了句更荒谬的话:“毁了他,让他在这世上活得生不如死,如坠地狱。”
姚鸢怔怔想了一会儿,还是有点莫名其妙:“他?”
“霁王石彧琛。”箫轼钦说得极其认真,眼神中没有半点不理智,却有一丝冷锐的寒光。
姚鸢一腔期待顿时气化,咬牙切齿握着拳头忍了半晌,一言不发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箫轼钦将她拉回来,“你不舍得?”
姚鸢挣开他的桎梏,有些烦躁,却尽可能平和地说:“你和我分开,我遇上他,并不是个人意志造成的,是造化弄人,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你没有必要针对他。”
箫轼钦苦笑:“在你眼中,我是这种人?还是说,你为了维护他,已经抛弃理性放弃思考了?”
他以为每日听着她与霁王缠绵悱恻的消息,就已经是人世间最大的苦楚,却不想,当面听她维护那个人,才是不能承受之痛。
姚鸢觉得他在胡搅蛮缠,分明在讨论回家的问题,却偏三句不离石彧琛。
她深呼一口气,极力保持着冷静:“正因为我还能思考,才觉得你说的话很荒谬。击垮他,只能使他的精神世界崩塌,难道我们活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吗?这个世界固然不存于我们已知的历史中,但它是真实的。我能感到冷,饿,痛,怕,也亲眼见过死亡,如果这样还不够真实,那我们原来的世界也未必是真的,也许那才是一场梦而已。”
萧轼钦没有急着争辩,她言辞当中高度概括的四个字,令他万分痛惜。
他抬手抚着她的发,满眼愧色:“你从前留着齐肩长发,而今已能扎起一团包,想来到这个世界至少已有半年了。霁王爷四月才到瀛洲,遇到他之前的那三个月,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姚鸢扭头躲过他的触碰,固然她从前喜欢过他,但在他消失的那段时间,她已将这份感情放下来,而今心里没有他,便不想和他亲密接触。
“已经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总归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我也不想再回忆起来。”
姚鸢说的轻松,萧轼钦心里却并未好过。
就算不提那三个月,霁王爷又不是博爱良善之人,他生性多疑,连枕边人都疏离多年,过着孤家寡人般的日子,下着随时都会满盘皆输的棋,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如何信得过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他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不再是多情少年,绝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能把姚鸢带回帝都,高调宠爱,必有深意。姚鸢不是傻子,心里定然也有分寸,在他身边,恐怕也没过过几天逍遥自在的日子。
想到这里,心里的酸涩妒意稍减,痛惜之情更甚。
他不管姚鸢愿意与否,一把将她抱住,深情而冲动地说:“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就当这是个真实世界,我们离开帝都,找一处青山绿水,我像从前那般照顾你,给你做个柔软的沙发,你窝在阳光充足的地方打盹看书……”
姚鸢略一挣扎,他便苦笑:“若你心里已经没我,我便重新追你。反正这一生,我认定了你,就
算追一辈子,也无怨无悔。”
姚鸢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眼中的情感单纯而深厚,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仿佛从未变过。
这一瞬间,是她来到异世这半年多来,心中第一次感觉到踏实和安全。
此前哪怕是与王爷缠绵床榻时,她也从未放下过忧虑,无时无刻不盘算着离开。
诚然,若回不去,萧轼钦是她最好的依靠,起码他绝不会利用她,更不会害她。可她从未吃过回头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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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草,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天赋。
何况他现在位居高位,前途无量,又被那么多美人爱慕,不愁无伴,若为自己抛下这一切,她怕自己付不起这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