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敢答应。
“我只想回去。”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不仅因为那里有她存在的价值，更因那里没有生死存亡的烦忧。
萧轼钦趁她乖着，默默抱了她一会儿，才道：“我也想。”
那里只有你我，没有石彧琛。
“可是想要回去，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怕那一天真的来临时，你早已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
这话听着悲凉，姚鸢有些心慌，“你正经回答，到底怎样才能回去？”
萧轼钦叹息一声，知道她还是不肯相信之前那句话，便问：“你自来到这里，头发长了多少？”
姚鸢伸手比量了一下：“我头发生的快，有这么长！”
“那你想想，我这一头长发，长了多久？”他牵引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发。
姚鸢摸了摸，发现那质感与他曾经飘逸的短发一般柔软顺滑，又扯了扯，扯得他脖子也跟着伸了伸，这肯定不是假发！
“我来这里已经快十年了。”
“怎么可能！从你消失到现在，不过一年多光景！”姚鸢当即惊呼，摇头不已。
萧轼钦轻轻捂住她的嘴，生怕惊动了大内侍卫，待她安静下来以后，才轻声道：“三千多个日夜，无时无刻不想回到你身边，我怎会记错？”
姚鸢避开他的目光，不自在地说：“难不成这根本不是某个平行世界，而是另一个星球？”
她是个物理白痴，对时间维度的概念，唯一比较清晰的印象来自电影《星际穿越》，男主角和女主角在外太空一个充满水的星球上待了两个多小时，回到母船上发现一起来的年轻人已经白发苍苍，时间过去了几十年。
现在的情况幸亏是反着的，不然若她真能回去，发现父母已经不在，时代已经将她的学识淘汰，那岂不是太可怕了？
萧轼钦摇摇头道：“地球上照样存在不同的时间维度，只不过极少被人知道罢了。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前，我父亲的公司正在给一家科技公司注资，作为投资方，我去考察他们的项目，发现他们的老板造出一个特殊的时间维度，这个公司把这个维度设计嵌在他们正在研发的一款游戏里面，那款游戏的背景和我们现在所处这个世界很像。”
姚鸢本想说，你这联想也太丰富了，游戏世界时虚拟的，人怎么可能穿越到游戏中去。
可是在她要反驳的那一刹那，她忽然想起，自己穿越前，也接了个游戏公司的私活！
如果穿越这件事是随机挑人的人，同时选中自己和前男友的概率比中彩票小多了，除非有一件事能诱发穿越，而自己和萧轼钦都在无意间做了这件事！
“难道那个公司叫……耀世？”因为那个项目有点难度，姚鸢才瞥了眼公司名称。
萧轼钦点点头，“不错，耀世，如果你也是因为接触这款游戏或者这家公司到了这里，那我就更加肯定咱们这个世界确实是虚拟的。”
姚鸢对着凉凉夜空大吸了好几口气，才在半信半疑中，暂且接受了这个结论。暗地里却咬了咬舌尖，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记得那款游戏的主题是跨时空无限复活，咱们好像只能跨时空，不能复活吧？不然你捅死试试看？”
萧轼钦笑着摇摇头：“我宁可永远不知道答案，也不会拿你犯险。”见她表情不甘又正色道：“也不许你拿我犯险！我若不能复生，这世上还有谁能护着你？”
姚鸢颇感遗憾。
本来还想知道这玄幻的世界到底可以多玄幻！
目前来看，自己还是凡胎*嘛！
那么虚拟世界和真实世界到底有什么区别？
“虚拟世界时可以崩塌的，若支撑这个世界运转的精神崩溃了，这世界就无法存在了。正如一个人精神崩溃之后，本质上他的灵魂就离开了。”
“可这跟霁王爷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和支撑者。”
姚鸢莫名想笑，许是觉得今夜听到的话太荒谬，太不真实了。
“所以你说击垮他，让他痛不欲生，入坠地狱，我们就能回去？”
“是！”
姚鸢真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