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杜婶临时改变的主意。
杜婶是想要王明跟王海的命,打从一开始进入王家当女佣时,她就是揣着这样的想法。可是这样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时候变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杜婶会觉着,比起要了他们的命,还不如让他们生生世世痛苦的熬着。
只有一直痛苦的熬着,才对得起死去的女儿。
一个人,是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改变自己的主意,尤其是一个下定决心想要杀人的人。杜婶临时改变自己的主意,叫安德鲁觉着有些怪,尤其是她后来选择的办法。
更叫安德鲁觉得其中藏有隐情。
毕竟诅咒,可不是杜婶这种普通的妇人想得出来的,用诅咒咒杀一个人,让他生生世世在痛苦中沉轮,就算死也没办法逃脱。
这可是非常恶毒的一种诅咒。
杜婶在讲述心中的恨意,安德鲁一直噤声在旁边看着她,当那份恨意的根源道出后,安德鲁突然问道。
“杜夫人,我能不能问您一件事。”
杜夫人?安德鲁的称呼让杜婶愣了一下,这一份愣也让她将视线移到安德鲁身上。杜婶没有应答,不过安德鲁已经当她同意了。迎对上杜婶的双眼,安德鲁问道。
“杜夫人,请问这个诅咒,是谁教您的?”
“谁教我的?”询问再度让杜婶顿了愣,不过愣后杜婶说道:“这是我自己学的。”
杜婶的回答叫隐于暗处的临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安德鲁也跟了一笑,视线未从杜婶身上移开,安德鲁说道:“杜夫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这个诅咒就是我自学的,死对于那里两个人渣来说都是一种仁慈的解脱。他们害死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让他们轻轻松松就去死,我不只要他们偿命,我还要他们一辈子在痛苦中煎熬着,让他们好好的体验体验我女儿最后承受的痛。”
“他们的确该死,杜夫人想要诅咒他们无可厚非,做了这种事的确该得到相对的报应,杜夫人的话,我不做任何否定。不过杜夫人,我是真心希望您能对我说实话,这个诅咒,究竟谁教您的?”
不管杜婶如何的坚定,安德鲁不信便是不信,他的不信叫杜婶感到莫名的压迫,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心里头一阵一阵感着不安,可是嘴上还是坚持着刚才的话,这一份坚持最后换来安德鲁冷冷一笑,直接叹着气随后摇了头,安德鲁说道。
“自学,我还从来没听说诅咒这种术法还能靠自学,也许这个世上的确有一些诅咒只能通过自学就能成功向他人施展。不过那都是一些无伤大雅不会造成多大麻烦的诅咒,像这种恶咒,只要是正常人,可学不来。再说了,今天晚上厨房里,阴歌可是看到杜夫人往王先生的汤里头添加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真的只是海鲜汤的调料?杜夫人觉得我们会信?杜夫人为什么要用这么毒的诅咒咒杀王家父子,说真的我不是很感兴趣,我只想知道这个办法跟那个瓶子里石青色的东西,是谁给您的。“
如果要说什么人还能想出这么恶毒的诅咒,安德鲁头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家伙。
他要知道,也必须知道告知杜婶这个法子的人,是谁!
只是想要从杜婶的嘴里探清这一件事,显然不可能。安德鲁的询问除了叫杜婶变了眸色,什么都没问出来。
脸色一点一点的变了,面上已看不到任何血色,杜婶咬着牙说道:“这个办法是谁教我的,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为什么不会?”
“你们这些人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真以为我不知道,只要我说了,这个诅咒也就不用你们破了,它自己就会解开,这两个人渣就会恢复,对吗?”
“只要你说,术法就会解开,谁和你说的。”杜婶的话叫安德鲁感到事有不对,只是如今在杜婶的眼中,无论他说什么对于杜婶而言都是一种引诱,完全不信安德鲁的话,杜婶说道:“我好不容易才让这两个人渣得到他们应得的报应,我怎么能,怎么能让你们给毁了。这两个人渣害死我的女儿,他们必须给我的女儿偿命,谁也别想救他们,就算是你们,也别想。”
最后的那句话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当话强行从喉咙里挤出时,杜婶突然倒了身。超乎所有人的预料,杜婶朝着床上扑去,随后一头撞到已经覆满壳石的王明的身上。
杜婶不肯说,到了最后就算是死,她也不肯说那个诅咒是谁教她的。因为那个告诉她诅咒的人很早就已经说了,只要她说了,诅咒的效用就会消失,她所恨的人也将恢复。
那两个人,她恨不得扒皮抽血,怎么能容忍他们活过来。
所以到了最后,杜婶用自己的命守住了这个秘密,她是死都不愿意开口,不过安德鲁还是能猜出这个诅咒到底缘由谁。
王明和王海,他们身上的诅咒最终还是没有解开,这两个人渣做了这么多混蛋事,早就该得到报应。如果替这种人解开身上的诅咒,阴歌可是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所以到了最后,他们还是没有替王家父子解开诅咒,任由诅咒在身,顺了杜婶所盼生生世世陷入无尽的痛苦。
杜婶竟然是谭婉的母亲,因为知道了真相,黄云最终没在要求安德鲁跟阴歌必须将王明身上的诅咒解开。也许对于当年的那一件事,她的心里也是怀有愧疚,所以黄云最终还是撤了委托。
委托人撤销委托,这一单委托也就不复存在,最后离开王家别墅时,安德鲁倒是忍不住朝着别墅瞥了一眼。当初被安德鲁团成团扔出老远的怨灵,此时已经重新聚集在这栋别墅里。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看到王家父子生不如死的熬着,他们的怨气也就能得解脱了。
抬起头,看着那阳光照射不到的窗口,视线从那处扫过,很快的安德鲁就收回视线,随后离开这儿。等着安德鲁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临早就坐在副驾驶上。当瞧着安德鲁在身边坐下,临勾着唇笑道。
“哎,还是一如既往,温柔得叫人讨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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