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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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遂古之初，鸿蒙之间，天地一色，玄道无踪。

一轮明珠如月悬空，柔光和散，照亮虚无，散尽铅华，设一份无悲无喜的安宁。

一人静静地站在明珠之下，微微仰着头。他眉如墨画，丹砂描唇，眼神深邃地装下整个星辰，却不沾染半点红尘世俗。他眉心一点朱红如宝石一般，微微散发出不规律的光泽。

“九方，你这道心又不平了？哈哈，千古之神啊，你也不过如此！”

又一人，一身玄水袍子，墨舞一般走近来。他剑眉入鬓，棱角分明，一头黑发披散在身后，两只晶红的魔角露出发间，与猩红的眼眸交织成无尽血海，夹带无数冤魂。

他是蔑世，万恶的罪魁，最强大的魔鬼，是一切阴暗的缔造者。

九方微微叹息一声，转过头来：“仿佛窥探了天道，又仿佛身在迷雾，心不静，就越难心静。”

“啊哈！难得，真是难得！都说你九方是天地之间最接近大道的人，连鸿钧、三清都比不得你，想不到你居然也会求不得，心戚戚。”蔑世大笑一声，眼神却落在那枚明珠之上：“天珠啊天珠，天珠不灭，九方不死。知道的便知道天珠是天地根，不可能灭，不知道的，只当是你一人霸占这天地根，所以避世不出。”

九方嘴角轻扬：“鸿钧、三清无非是人间揣测天意所产生的虚无神祗，从何比之？至于这天珠……孰知是它因吾而名，还是吾因它而道……”

“本座懒得听你玄玄道之的场面话，说吧，我如何帮你？”蔑世傲然而立，虽满目不屑，眼神却诚。

“演道。”九方看着蔑世，目光清澄：“吾打算以九方入世，演道。”

“哦？”蔑世眉头一挑：“我听你说过，你之所以名九方，是因为……”

“九是极致，是无尽，无无尽。方是规矩，是常道，无常道。九方，是极天之道。”九方缓缓道来：“智、爱、运、武、血、道法、观世、本心、识闻，吾当年入道之九方。”

“啧啧，你是修炼修疯了么？”蔑世将双手抱起，瞥眼看着九方，他这万万年仅存的好友：“你可知，你以九方演道，我就能趁着这万年不遇的好机会杀掉你了，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