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清漪哭累了,从床上起身,走到梳妆台前,轻轻拉开妆奁,第二层,里面躺着一枚玉佩,陆清漪拿起来举手便想摔,可临松手时到底儿没摔下去,拿在手里愣了好一会,在是沈家的祖传玉佩,当面送还的好,这个玉佩她要还给沈文昶,这样她和沈文昶就彻底两清了,陆清漪捏着玉佩,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她紧紧地握着胸口的衣服,缓缓蹲下,她为什么这么痛,可笑她为着一个女子哭得死去活来,她恨沈文昶,更恨自己,恨自己如此不争气。
陆清漪哭了一阵,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随手将玉佩放到桌子,自己也跌坐在凳子上,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上天可真会开她玩笑,她将一颗心,满腔情,都给了那个人,可那个人却不是那个人,一切都是假象,可笑她竟然傻得让那人起誓,呵呵,如今想来,她真傻。
自陆清漪走后,沈文昶回了书院,熬到黄昏,便和唐鸿飞三人一起下了山。
“咦,前面那不是大才子程意吗?”许进文用胳膊肘捅了捅唐鸿飞。
“是他,瘦了吧唧的,不过蹴鞠踢得倒不赖。”唐鸿飞瞧着程意的背影,第一次觉得那人稍微顺眼些。
“说起来,这位大才子深居简出的,他们历来的诗会好像好几次都没看见过他啊。”许进文疑惑道。
“管他呢。”唐鸿飞只觉得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又不是自己的兄弟,管他干什么呢。
“最近瞧着程意和张子辽他们都不来往了呢,是不是他们四人内讧了?”祝富贵想起来好几次都只遇见张子辽他们三个,以往偶尔还能瞧见四人在凉亭,如今好像就只有那三个人了。
“程意兄。”许进文闻言跑上前,唤住了程意,“程意兄今晚有什么消遣吗?”
程意扬了扬手中的书道:“回家温书。”
“程意兄已然是公认的才子,晚上还如此用功,真令我等汗颜。”许进文笑道。
“过誉了,我只是为秋闱做准备罢了。”程意和许进文平日里没什么交情,说罢拱了拱手打算告辞。
“程意兄如此刻苦,定能高中,到那时可就是举人老爷了。”
“承蒙吉言。”程意话不多。
“进文那小子搞什么?”后面的唐鸿飞看了看祝富贵和沈文昶。
“哎,没心力管他要搞什么,我头有些昏,先回去了。”沈文昶无精打采地走了。
“咦,满仓这小子怎么了?早上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个都怎么了,这是。”唐鸿飞就纳闷了,以往兄弟四个几乎都不分开的,这会儿一个巴结大才子,一个离群回家。
“我看满仓有心事,下午就心不在焉的。”祝富贵瞧着沈文昶背影道。
唐鸿飞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哎,他哪能有什么心事,准是因为他那个心上人,可能人家没给好脸色吧,过几天就好了。”
许进文并不知道他的行为被唐鸿飞解读成了巴结,不过他却是有意和程意交好,他度过程意的文章,足够当他的良师益友。
许进文一路跟着程意,走到三桥街口,瞧见一女子抱着琵琶下了轿,定睛一看,竟然是丽娘和杏儿姑娘。
“程意兄,读书明天再用功也可,今晚我请程意兄听曲怎么样?”许进文说罢也不看人家程意已经摆手拒绝,直接跑到杏儿面前。
“杏儿,好久不见啊,呵呵。”许进文害怕丽娘,只能找杏儿姑娘。
程意叹了口气,从许进文身边走过,她可没有功夫和银钱去听什么曲。
“程意兄,别走啊。”许进文拉住程意。
程意回头,心里有些恼了,可看清楚许进文旁边站的是谁时,愣了,这不是那位声乐坊带刺的姑娘吗?
丽娘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目光,心下十分厌烦,抬眸看去,微微一愣,只见那书生身穿华中书院学子服,倒有几分谦谦君子的气质,她瞧着书生有几分面熟,只是思来想去,已然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程意兄,走,今天我请客,请你听曲,杏儿姑娘弹得可好了呢。”许进文拉着程意的手,生怕人家跑了似的。
程意回过神,将手抽出道:“不了,许兄一人去听就好,我还有事,告辞了。”
“程意兄,我难得相邀,程意兄给个面子可好?”许进文心里十分苦闷,请听曲还不好啊,这程意怎么就那么难以接近呢。
程意闻言停了下来,眼神若有若无地瞄了丽娘几眼,狠了狠心道:“成吧,不过我也不用你请,费用咱们一人一半。”
许进文乐了,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好心请他他还拒之不受?
“成,成,成。”许进文连忙应着,对着杏儿姑娘道:“杏儿姑娘,今夜劳烦了。”
程意闻言扯了扯许进文的袖子道:“许兄,能不能换个人?”
“啊?可,可以啊,你想换谁?”许进文料不到程意竟然在声乐坊里有熟人。
程意轻轻呼出一口气道:“丽娘。”
“啥?”许进文吃惊不已。
丽娘本来已然转身,闻言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程意,扬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