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漪将目光从沈文昶身上移开,拍了拍小柔的手道:“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人,说着玩闹罢了,你先出去等着,我同她说几句话,咱们就回府。”
“什么?我出去?小姐,这怎么行?”小柔急了,这孤男寡欲一室,被欺负去了可怎么办?
沈文昶乐了,可以和衣衣单独相处。
小柔瞪了沈文昶一眼,又见自家小姐态度坚决,撇了撇嘴出去了。
沈文昶忍着疼走近,瞧着陆清漪的侧面看了好久,甚至觉得看久了,眼睛花了,怎么觉得衣衣耳后红了呢。
“你坐下来吧。”陆清漪被沈文昶看得有些不自在。
“坐?”沈文昶一脸痛苦,陆清漪不提这个还好,提这个她就上火,沈文昶侧过身,撅起屁股,抬手指了指道:“我这个样子,你让我坐?说起来,都是败你所赐。”
陆清漪本想好言好语说会话,找找两人之前的感觉,谁知道几日不见,她日夜担心的人竟然一见面就冲她发脾气?
陆清漪没好气地瞪了眼沈文昶,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沈文昶见状连忙拉住陆清漪的胳膊,急道:“衣衣,你要干嘛?”
“回家。”陆清漪挣扎两下,“松手。”
沈文昶抓的更牢了,好容易得了机会独处,怎么肯不欢而散:“衣衣,好几天没见了,你不能刚见一面就撇下我回去啊。”
陆清漪将头撇向一别,这人也知道好几天没见了,那上来就冲她发脾气?
“衣衣。”沈文昶小心翼翼喊出口,随后将桌子上的布打开,“你看,这是我给你带的鹿肉,在徐家你都没吃几口,我特意拿了一些出来,给你带,带回去吃。”
陆清漪闻言看了眼沈文昶放在桌子上的鹿肉,拍开沈文昶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问道:“你怎么会在徐家?”
“嗨,这不是书院没人了么,我爹娘让我跟表兄多学点字。”沈文昶说着看向衣衣,这样的人她就是再努力十年在外人眼里也是配不上的,眼下学几个字怕是也难入未来岳父的眼。
“表兄?这样说,你们和徐家是亲戚?”陆清漪缓缓坐下。
“嗯,姨表亲。”沈文昶忘记屁股有伤,一屁股坐在陆清漪旁边,屁股刚碰到凳面,便疼得站了起来。
陆清漪见状,憋着笑,沈文昶挨板子的事说来也是她不好。陆清漪起身将几个凳子并到一起,然后去扶沈文昶,“去趴着吧。”
沈文昶瞧了眼自己的胳膊肘,那里有一双芊芊细手搀扶着她,顿觉暖心不已。
陆清漪扶着沈文昶趴下,自己也拉了一个凳子靠近坐下。
沈文昶瞅准机会,去牵陆清漪的手,陆清漪挣扎几下,见沈文昶不松手,便也红着脸继续由着沈文昶牵着。
“你牵着就牵着,大拇指乱摸什么?”陆清漪摇晃了下胳膊,警告着沈文昶。
沈文昶识趣,老老实实牵着。
“衣衣,我知道我这身份对你来说太突然,你想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也是应该的,我这次不是来逼你做决定的,就是太想你了。”
陆清漪闻言嘴角轻轻扬起,难得这人也会善解人意,念着要和眼前人好一辈子,便起了打听的心思:“你女扮男装的事儿,都有谁知道?”
“目前只有奶娘知道,我现在的娘和爹都不知道,现在的娘其实不是我的亲娘,我亲生的娘在我六岁就走了。”沈文昶说到最后尾音颤了颤,时隔多年,亲娘的死对她来说还是不可触碰的痛。
陆清漪闻言心颤了颤,原来这人那么小便丧母了。
“你一个女孩子,那么小,怎么瞒着众人到现在的?”陆清漪说罢想起月事,便继续问道:“你每个月的月事如何处理的?”
“月事?”沈文昶一脸懵,“什么月事?我在家中没有每月要做的事,家里的事都有下人在做。”
你是认真的吗?陆清漪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文昶,“我是说,那个,葵水。”
“那是什么?”沈文昶听都没听过。
“就是,那个。”陆清漪满脸通红,“到底儿是不是女孩子啊?你,你每个月下面,下面会不会流血?”
沈文昶越听越觉得吓人:“流血?我为什么要每个月都流血?那岂不是早就死了。”
陆清漪紧绷着脸,半晌道:“你从小到大,下面没流过一滴血?”
“没啊,真没,不然我怎么还有命活到现在?”
陆清漪瞧着沈文昶的样子不像说假,又想起沈文昶曾经对她说过,她小时候喝过药,女儿特征不明显,会不会是那药的缘故?
想到此的陆清漪心下疼了起来,小小年纪便被剥夺了做正常女孩的权力,这未免太残忍了些。
“以后,以后我会对你更好的。”陆清漪声音有些哽咽。
沈文昶闻言愣了好一会:“以后?”随后回过神来,不顾得疼下了地,将陆清漪的手握在手心,激动道:“衣衣,你说以后么,咱们的事你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