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宋飞鸟却不以为意:“他们可能忘跟我说了,那就回宿舍吧。”
车子行驶了大半个小时,在一处地下车库停下。
“我走啦。”姚若鱼背起包包,下车之前跟小流氓似的勾了勾宋飞鸟的下巴,神采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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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采飞扬地笑着:“等着,回来给你带我妈做的虾仁馄饨吃。”
“嗯嗯,要醋。”
“知道了,给你带一瓶。”
车门关上,丁喆也陪着姚若鱼一起走了,车厢只剩下宋飞鸟和托尼两人。
静了一会儿,托尼突然开口:“你跟她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可见当初有些决定还是对的。”
宋飞鸟不说话,神色冷淡。
托尼打了圈方向盘,长长叹了口气:“飞鸟,有的时候我宁愿你任性些,同我们发发火,闹闹脾气。你现在这样,倒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托哥,你这个思想很抖M很危险啊。”
“抖什么?”
宋飞鸟没接话,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往副驾驶座位上一扔:“美金。”
托尼被她的财大气粗悚然一惊,声音都破调了:“你要包养我?这钱哪儿来的!?”
“对啊包养你。”宋飞鸟把加州的事情大概跟他说了说,听得托尼沉了脸色。
“托哥,差不多就行了,我不想让有些人看笑话。”
“嗯,这事你别管,我会来处理,这些钱就用来做公益。”
宋飞鸟点点头,又听他突然问道:“对了,你刚刚火急火燎地要跟我说什么?”
“哦,那个啊。”
宋飞鸟这才又想起来飞机上的试卷灵异事件。她拖着下巴看向窗外,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这几天老是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
不要觉得她不去学校的时候日子过得很潇洒,到处赶通告拍外景跟旅游似的,16岁的艺人,也是有各种专业课要上的。
比如今天上午安排的就是表演课,还是景迟亲自教学的表演课。
宋飞鸟突然有点紧张。她现在一想到景迟,就会条件反射地想起下周的试戏…前不久她还立了个flag,说是一定会拿出有质量的作品来,要是这次没被选上可就打脸了。
正胡思乱想着推开练习室的门,景迟却不在里面。宋飞鸟心下疑惑,一转身看见公司的前台姐姐赶了过来,朝她笑道:“景总这会儿在会议室里面试新人,让我带你过去。”
宋飞鸟惊讶:“景老师亲自面试?”
“是啊!”前台很八卦地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一个身材巨好的美女,拿着路董的名片来的,据说上面还有路董亲笔写下的私人号码!她还说是路董让她直接来找景总的,你懂的哇...景总那脸色,当场就黑了!”
公司每一层都有会议室,几步路就到了。室内卷帘并没有拉上,宋飞鸟透过落地玻璃能清清楚楚看到景迟眉头紧皱的模样。
“进去吧。”前台轻手轻脚替她拉开门。
“进去?”宋飞鸟愣住,面试呢,她进去干嘛?
但景迟已经看到了她,对她招了招手:“进来,坐我旁边。”然后又对前台姑娘说:“再过半小时,帮我把路董请过来。”
前台应声退下了,宋飞鸟只好顶着一脑袋问号落座,听着景迟不太有耐性地告诉对面的人:“苏小姐,这是我第二遍说了,你的各方面条件还达不到与天凰签约的标准,请回吧。”
那苏小姐哪那么容易打发走,恼羞成怒之下居然把炮火对准了乱入的宋飞鸟,质问道:“那这样的就符合你们的标准了!?我的演技总比一个小孩儿好吧!”
景迟笑了起来。影帝的笑容杀伤力巨大,电得人晕头转向。
“行吧,让我们小孩儿来给你示范下。宋飞鸟。”
宋飞鸟挺不在状态的,被这连名带姓的一喊这才回神。
景迟挑眉看了她一眼,两人对视,宋飞鸟随即领会他的意思,点点头站了起来。
景迟抬指敲敲桌面,念出了一段台词:“传说中繁华的溪洲城,竟是在一片断壁残垣里伏尸百万。”
静默一瞬,宋飞鸟很快进入了状态。她缓缓抬眸,眼底迅速汇聚起一层水光:“尔等这般欺上瞒下,弄虚作假,是在欺孤年少么!?”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那双清亮逼人的眼眸中迅速迸出几点火星子:“若非孤亲眼所见,又如何知晓我大梁竟是建立在这一片废墟之上?!”
“给孤十年!”少女挺直的脊背崩得几近要断裂,她攥紧垂在身侧的拳头,像是要把风雨飘摇的旧山河紧紧握在手中一样,用几近偏执又桀骜的语气承诺:“你们都给孤睁大眼睛看着,十年,十年之后,孤定当幡然振兴,再现我大梁之百年盛世!”
宋飞鸟演完这一小段利落收回所有情绪,在苏小姐目瞪口呆的神情中面瘫脸坐回了位子上。
三句话三种不同情绪,切换自如,可以说是戏精本人了,但又不得不说…亲眼看到这样的表演,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景迟一句话都没说,看着苏小姐指了指门口,那意思显而易见。
苏小姐仍旧垂死挣扎:“我是路董介绍来签约的,他在床上的时候明明说了…”
景迟眉心一跳,沉了语气:“够了,这话你留着对路霄说去吧,我这儿还有小朋友,你再多说一个字别怪我没风度。”
苏小姐什么时候走的宋飞鸟没留意,她还被那句小朋友给震得回不过神来,直到景迟连名带姓地喊了声她的名字,问道:“紧张吗?下周的试戏。”
宋飞鸟一个激灵,小声否认:“没有。”
“你进来之前脸色不太好看。”
宋飞鸟不说话了,景迟却换了个话题:“刚刚表现得不错,那么久过去了,台词倒是没忘。”
方才正是《故人山河》里的一个片段,宋飞鸟被景迟钦点饰演了他少年时代的角色。
“刚刚那段是我的戏份,“宋飞鸟慢吞吞地开口:“那么久过去了,您居然还背的出我的台词。”简直丧心病狂,宋飞鸟那会儿老是怀疑景迟能背出所有人的台词来。
景迟笑了笑,继续说:“你试镜小太子的时候11岁,拿到剧本才看了没多久,但你所表达出来的情绪却能与我们想要的不差分毫。”
宋飞鸟抬头静静地看着他。
“很多人都说过你在表演上颇有灵气吧?事实上确实如此。”景迟说:“你的天赋要比你自己以为的更为优越。”
他拍拍宋飞鸟的头:“压力不要太大了,你向来很优秀。”
宋飞鸟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景迟…这是看她状态不太对在给她鼓劲减压么?
实在是太过意外了,宋飞鸟有点想笑,然而这些话又像是让她吃了颗定心丸一样,把那些犹豫的、茫然的负面情绪一刀斩断,一身轻松。
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路霄步步生风地进来了。
“路董好。”宋飞鸟站起来打招呼。
“哎呀小飞鸟也在这儿!”路霄眼睛一亮,随即摆摆手道:“又没外人,叫什么路董,叫叔叔。”
旁边景迟没起身也没说话,就跟没看见路霄这个人一样。
未免冷场,宋飞鸟只好重新叫一遍:“路叔叔。”
“欸,真乖。”路霄双手插兜回过身往会议桌上一靠,隔着景迟继续笑眯眯地关心她:“最近学校里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遇上什么闹心的事?”
宋飞鸟被他问的一头雾水,她该有什么闹心的事吗?于是摇摇头说:“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