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有些颤抖,连忙把嫁衣放回到盒子里面,塞到中年男人的手里。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你这件衣服,看来也只能报废了。”说着,也没再理会那个中年男人,转身就跑回屋子里面,在奶奶的灵位前端端正正的跪着了。
中年男人在我身后追了过来,但是在奶奶的灵位面前,他不敢放肆。把手里的匣子放在了一旁,走到我奶奶的灵桌前,恭恭敬敬的点了一支香,然后跪到我的身边,双手合十,虔诚的朝着奶奶的牌位拜了两拜。
拜完之后,他也没有马上起身:“叶小姐,我叫翟宇,是苏州翟家的人。”
我张大了嘴巴,惊讶的侧头看着身旁的男人。苏州翟家,这个名号如雷贯耳的程度不亚于陆家,甚至还在陆家之上。
“叶小姐,您是叶家的传人,这鸾凤绣您肯定会,您不能见死不救啊,这衣服,您给我想想办法。要是衣服修补不好,我们翟家就完了!”
这个男人,竟然还知道鸾凤绣!
我怒从心起,“嚯”的一下站起身,那个男人也跟着我站了起来。看着他虔诚的脸,我更加的愤怒,不由分说的就把中年男人推出了门外。我扶着门框,冷冷的对他说道:“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把两个袖子都裁掉,做成无袖就可以了。出门左拐,有个裁缝店,明天天亮就开门了。”
说完,不等那个男人说话,就把门关上了。关上门之后,我才觉得有些后怕,靠着门板,喘着粗气,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了,也不知道那个中年男人是已经走了,还是等在门外。
我重新走到奶奶的灵位前跪下,不知不觉中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自打懂事起,就跟着奶奶学刺绣,学的就是鸾凤绣。翟家的那个人说的没有错,那是叶家的鸾凤绣,不是叶家人,根本就学不会。其中的巧妙变化,全靠兴口相传。
但是,在我七岁那年,家里发生变故。可惜,那时候年纪太小,已经不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之前,我们一直住在祖宅,叶家还有自己独立的染坊。变故发生之后,奶奶就带着我搬到了现在的绣坊,染坊也关了。
染坊关了之后,叶家仿佛一夜之间就衰败了,若不是我奶奶依然是镇湖最好的绣师,恐怕我们连维持生计都很困难。
从那个时候起,奶奶除了教我,就已经不再绣鸾凤绣的花纹了,从此,市面上就再没有鸾凤绣。
那个中年男人手里的那件嫁衣,起码有十几年了,保存的还那样的完好,看样子,对于翟家来说,确实很重要。那样近乎古董一样的嫁衣,应该也不会拿来穿吧。
但是,奶奶让我发过誓的,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鸾凤绣。
等我惊觉屋子里有异样的时候,那一股冰凉的气息已经离我很近了。我连忙回过头去,却在身后看到了陆濂,我这才想起来,张媒婆说陆濂也不是人,其实他跟沈知寒是一样的。
“不要跟翟家的人走的太近!”因为我是跪在蒲团上的,所以陆濂蹲下身子跟我平视。
那天晚上太匆忙了,根本就没来得及仔细看他,这会儿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才发现他比沈知寒还要俊美。
狭长的丹凤眼透着一丝的冷意,最惹眼的,竟然是他的眉心有一点红色的朱砂痣,就算脸色再怎么冷漠,总能透出一丝让人怜惜的妩媚来,说他是红颜祸水都不为过。
我一时看呆了,谁知陆濂突然轻笑了一声,伸手就来掐我的脸。
我吃痛,抬手就想去推他的手,却被他抓在了手里:“我要出一趟远门,随身带着那块玉佩。记住,离翟家的人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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