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祭坛,有种古朴而厚重的气息,仇小贝的感受更深,她觉得,周围那些凶神恶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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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恶煞的石像,加起来的煞气,都没有这个祭坛的深。
她也说不出这种感觉为何而来,明明石像女人给她的感觉还好,可整个祭坛加起来,就是煞气十足。
她忍不住地往樊沉兮那挪了挪,离他更近一点,用他旺盛的阳气和龙气,压一压那阴冷的煞气。
樊沉兮不知她怎么了,这种情境下不好多问,只是空出一手去牵她的手,将她略显冰凉的手捂在自己手中。
刚做完这个,就见有人走上前去,一看,是身上披着件祭司袍的村长胡老,他走到圆盘上去,朝着女人石像低下头,双手结着手印虔诚地念着什么经,只听“咔擦”一声,叠交的两个六角圆盘,竟然朝着不同的方向各自转了起来,圆盘上有小小的孔,那些孔随着圆盘的转动,发出红色的光束,啥时间,那煞气快化为实质,其他人或许不懂,也“看不到”,可看大家一个个地大气都不敢喘,趴伏在地上不敢乱动,这就是煞气对他们造成的影响了。
村长念完了“经”,转过身来,他所站的地方,是圆盘中心,圆盘外围在转,那里依然平稳。
他脸上没有往日的和蔼可亲,说肃穆,更偏于冷厉,还有股上位者的傲慢,就像同一张皮脸,实则是两个人一般。
“开始吧。”他淡漠地说出这三个字后,跪在最前面的村民站了起来,依然弓着身子跃上圆盘,胡老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递给村民,村民来到女石像面前,在掌心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随即掌心对着女石像手中的长长漏斗,鲜血一滴一滴地从碗口滴落进去。
差不多掉落十滴左右的血才停止,那位村民从圆盘上下来,另一名村民走了上去,重复着上一位的动作,将十滴血滴进漏斗里。
跪在大殿里的村民们分成有秩序地一个一个上去,再一个个下来重新跪好,之前进来这里时,小孩子不允许进来,仇小贝还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倒有些懂了。
要是连孩子都要放血,那就太过丧病了。
大家动作迅捷,割伤口的动作快速果断,所以速度很快,没多久就轮到了仇小贝和樊沉兮。
村长看着他们,肃穆的脸上稍稍放柔一点:“你们虽然是新来的,但也希望神女能保佑你们。”
他说着,手托着匕首对着他们,显然就是要他们也上去放放血。
仇小贝往樊沉兮身上缩了缩,她才不要自残呢,往手心里划一刀,多疼啊。
樊沉兮搂住她,淡定地对胡老道:“她已怀了八个多月的身孕,实在不宜流血,下次吧,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明年,再让神女保佑。”
“那便你来吧。”胡老手中匕首的方向转向了樊沉兮,“你身为她的丈夫,你的奉献神女能感觉得到,让她保佑你的孩子平安降世吧。”
仇小贝一听马上拽住了樊沉兮,她自己怕痛,自然也不想樊沉兮在自己身上划刀子了。
樊沉兮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放心,一会就好。”
在仇小贝瞪圆的眼睛中,他拉开了她的手,起身朝着圆盘走去,他走得不快,但大家只会觉得他优雅从容,不会以为他的双腿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用上小轻功,他稳稳地落在圆盘中,结果胡老的匕首,在手中划了一道,将自己的血,也滴进漏斗里,看得仇小贝咬着下唇,明明他脸上沉稳淡然,她也跟划在自己身上一样疼。
樊沉兮跟其他人一样,滴了差不多十滴左右的鲜血:“可够了。”
胡村长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樊沉兮下去,樊沉兮状似好奇地在临走前,近距离地扫了神女石像一眼,面上没什么变化地下了圆盘,回到仇小贝身边。
仇小贝立马抓住他的手,在他的伤口上洒下止血止痛的药粉,还帮他吹了吹。
那心疼的小模样,把樊沉兮逗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仇小贝瞪他一眼,可当前的情况,她也不好说些什么“不雅”的话,要是被当成不敬神明的人就糟糕了。
在他们身后的村民,继续保持着之前的速度,上圆盘,放血,下圆盘,另一个上去,持续了一会,大殿里的人……年纪在刚成年和五十以下……掌心向上朝着神女叩拜之后,钟声再次响起,大家依着钟声的节奏,缓缓地退出了大殿。
一离开大殿,或者说,离开天赐屋,刚才面容严谨,跟木偶一样的村民,马上恢复了那熟悉的热情笑容,大家将早早准备好的祭品围着天赐屋摆好,锣鼓声响起,安排好的节日开始排上,大家又说又笑的,从冷冽的气氛一下子转而喜庆而热闹,仇小贝表示自己有点适应不良。
跟着热闹了一会,仇小贝就有些撑不住了,她现在越发容易累,而且尿频,又经过刚才祭坛上那么一吓,这会有点精神不济,小闹一下就犯困,樊沉兮便跟身边一直找他们聊天的村民告辞,带着仇小贝回了他们临时的家。
回去后,小贝小憩了一会,十一三人就回来了。
能去的地方,他们都去逛了一圈,重点查了村长的家,天赐屋也混进了,但除了大殿,其他地方都上了锁,他们倒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开了一两间房,但除了石像外,没什么其他东西。
仇小贝直接朝樊沉兮看去,他在大殿的神情,或许别人看不出什么,她却能察觉到不对:“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大殿里,那些石像身上的衣服,有点像二十多年前大樊朝将领穿的盔甲。”
仇小贝惊讶地眨眨眼:“会是巧合吗?”
樊沉兮转着手上扳指,微垂的眸子含着冷光:“那个神女的石像,虽然脸部雕刻得模糊了些,可……从轮廓上看,有点像母后。”
大脑分析完这句话前,仇小贝的手已经自发地握住了樊沉兮的。
我了个乖乖,大樊朝将领的服饰,像皇后的神女石像,这要不是巧合的话,事情就有点大条了,想想看,无名村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去祭拜一个“神女”,定然是所谓的神女做了什么,要是这神女真是她婆婆的话,那她婆婆是做了什么事哟,不仅搞了这么个阵仗,还让每个参加的村民割血献血,简直和邪教一样,这和她心目中英雄般的女元帅完全不同好伐。
身为儿子的樊沉兮,又该怎么想?
“巧合,肯定是巧合。”仇小贝坚定地点头,不管是不是巧合,都必须是巧合,而且她也不相信,那么多人崇拜的,愿意一生追随的元帅,怎么可能搞出这种事来。
樊沉兮淡淡地笑笑,安抚仇小贝不要那么紧张:“神女像是不是跟我母后有关是其次,但我在这神女像上,找到了冰门的钥匙。”
这下,连不动如山的小八都掀了掀眼皮。
樊沉兮活动活动手腕:“接下来的目标,天赐屋祭坛上神女像头顶的皇冠。”
“是!”
……
采春节会热闹五天,村子里壮年的,会轮流进大殿放血,直到村子里除小孩,和老得快走不动的老人,都会进大殿一次。
五天之后,天赐屋就会重新关闭封锁,直到下一年的采春节才会重新开启,会关上个一整年。
所以,想要拿到神女像的皇冠,必须在这五天之内,可哪怕晚上大家回去休息了,天赐屋内外,都会有人守夜,因为要守着油灯,保证五天之内,这油灯都不会灭。
通过几天的观察,他们发现,无名村卧虎藏龙,有几个农民壮汉有着不俗的武力,但想想也是,乌雪山那么多传说,肯定会吸引人前来,能看透冰湖上方有个平台的,不一定只有他们,那么有进了无名村无法出去,只能待在这里的武林高手,一点不稀奇。
更何况,无名村背后代表着什么还很难说,指不定是某个势力隐藏在此的总部。
因此,不是怕打不过守夜的人,是怕打草惊蛇,让整个村子的人对他们群起而攻之,想拿到神女像的皇冠,得从长计议。
就在第四天晚上,樊沉兮这边正在做最后的部署,正准备行动,外头却先吵嚷了起来,小石出去查看,询问一个匆匆跑过的村民,那村民说,有人闯进了天赐屋,到祭坛去了。
樊沉兮听了这消息,也意外地扬了下眉梢,但他并不着急,细细思索着,现在的情况有三种,要么无名村故意在他们几个外人面前演这么一出戏,要么有跟他们差不多心思的人,隐在村民中,在今晚出动了。
“那第三种情况呢?”十一问。
小石蹙着眉:“有人,跟在了我们身后,一同进了无名村,但藏了起来,没有现身。”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樊沉兮冷哼,“你们说怎么办,要把钥匙,拱手让给别人吗?”
外头的声响越来越大,樊沉兮扣了扣桌子,末了道:“走吧,既然已身为无名村的一员,自然要帮忙捉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