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个小姑娘更加不容小觑。
“小松老板。”女孩子的声音隔着口罩也很清脆好听,那是普通家庭长大的中学女生才有的音色。
这孩子难道还在上学?
“请问小姐要怎么称呼?”小松松开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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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的姿势,“请坐。”
就算是个假名字也没问题,总不能一直没个称呼吧?
花音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考叫什么名字才好。
现场气氛突然陷入了可怕的尴尬。
虽然大家都知道你会用假名,但是能不能不要假的这么明目张胆……
“橘子。”花音终于吐出了她曾经的某个小说女主角的名字,“叫我橘子就好了。”
——你憋了半天就想出这么个名字,能不能走点心?
“橘子小姐要拍卖的东西在这里吗?”小松微笑着指着那个合金手提箱。
“嗯。”花音拿出钥匙递给对方。
钥匙插进去,手提箱喀嚓喀嚓几声,从顶层沿着四壁的缝隙,如四叶花绽放似的,打开了。
底层的加厚合金板上铺着柔软的布垫。
那之上,是一尊暗金色的雕像。
像是一个盘腿坐着的人。
宽松的衣服是用翡翠雕刻的,缀有各色宝石的鎏金饰物。没有五官,却气派而庄严。
小松试着抱起来。
却在雕像还没离开布垫时,就小心翼翼地放下了。
他惊愕的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副乖巧模样的小姑娘:“这是……纯金的?”
这孩子力气那么大?!
花音点点头:“应该吧。是四百年前的皇室做出来的,供奉在吞噬之宅附近的神社里。你知道吞噬之宅的故事吗?听说曾经有山匪盗窃过这个雕像,最后接手的人都因为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原因,死于非命。而这个雕像也会在持有它的人死后,重新归于神社。”
“大概有一段时期,人们把那个神社称为诅咒的神社,吞噬之宅也逐渐被封禁了。”
其实就是掌权者、阴阳道和诸天佛神都希望能有人接下这个烂摊子。凝聚了诸多信仰之力的雕像被偷了谁来管事儿?谁拿着谁管,管不了就会被反噬而死,仅此而已。
这也是夜斗最初根本不敢接手那个神社的原因。
然后时代进步了,御神木长大了,政府为了避免再出意外,除了截断道路,还拉上了高压电网。
小姑娘说得轻描淡写,在座的两个男人背后都渗出了森森冷汗。
“喂喂,开玩笑吧?这东西……”没听过那种传说的中原中也远远的望着那个仿佛涂了剧毒一样的雕像,皱眉。
“喔,我只是给你们讲一下由来,现在已经没关系了。”花音拿出一张自己画的符纸来,语气很是体贴,“小松先生,你如果觉得没法卖,我还可以附赠一张驱邪镇宅的符纸。”
小松:……
“不是这个问题,传说终究只是传说而已。”小松擦了擦额角的汗滴,“严格来说,这算是……皇室的东西吧?”
“嗯,曾经。”
“曾经?”
“问的太多不太好吧?再问下去我就要掉马甲了。”小姑娘特别坦荡荡的绕开了话题,还比了个拇指,“总之,安心卖,绝对没问题。我以太宰老师的人品担保。”
太宰……老师?
这家伙和芥川龙之介一样,都是那混蛋教出来的?
怪不得一样滑溜溜的气死人。
中原中也张口就开始嘲讽:“那家伙哪来的人品。”
花音努力回想了一番,赞同点头:“您说得对,中也先生。”
她还是听刚刚老板寒暄才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中原中也:……我咋突然就这么生气呢。
小松老板:……
“如果是担心政府那边的话,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没问题。”花音不再恶趣味捉弄可怜的老板先生,“按照你们的规矩进行分成,拍卖结束后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就行了吧?”
“最近的拍卖会在三天后,橘子小姐不方便过来吗?”小松心惊肉跳的品味着刚才获知的信息量。和政府打过招呼?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真的还是假的?
可是既然是太宰君介绍来的……这种交易的事情,那一位是绝对没问题的。
中原中也也被震了一下。但他没法相信那个黑到灵魂都要烂掉的家伙会去政府供职——那种刻板的体制绝对不适合自己曾经的搭档。
“三天后啊,不能确定。因为学校要考试。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捂着马甲?我可是个普通的国中生啊,怎么可能在穷凶极恶的黑手党干部面前暴露私人信息呢。”
小姑娘理所当然的把锅甩给了安静的围观群众。
甚至给出了三天后并不存在的考试来误导他们的调查方向。
中原·穷凶极恶的黑手党·中也莫名联想到了自己当年一次又一次被太宰治坑到水深火热的苦逼日子。
强忍,没炸。
真是棒棒哒。
“总之,这是我的账户和手机号。”花音递给老板一张硬纸片,“接下来就全权麻烦您了。”
小松老板亦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递过去。
“我说你。”中也走到花音的身边,按住了她的肩膀,没有直接在小松老板面前扯下对方的假发口罩。他才不相信这个女孩儿一点儿都没撒谎,对方刚刚那副乖巧又圆滑的姿态,总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女版的太宰治……简直糟心。
“你要走了?刚好,我有事情要问你。”
花音其实是想直接瞬移离开的。
但是,凑得近了,就会有种奇怪的想要亲近对方的感觉。
尤其是近距离的看着对方那张堪称自己性转后的帅脸时。
“唔……”少女犹豫了一下,“如果中也先生愿意请我吃晚餐的话?”
——
港黑的势力还不足以延伸到东京。
这也是中原中也奉命来这里处理某些特殊货物的原因。
“你想吃什么?”东京街头,中原中也开着他的车,副座上坐着对名车没什么研究所以完全没意识到这个矮个子男人可能是个壕的小姑娘。
女孩子乖巧的模样让中原中也稍微舒了点心。他对女性向来足够绅士,既然要请吃晚餐,就没有敷衍的道理。
边吃边谈也很好。
“牛排,意面。”花音想起太宰治似乎说过蛞蝓先生喜欢吃西餐,对红酒的品味也不错,就是有点嗜酒,容易醉,醉了酒品就很糟糕。
大概。
进车后就摘了帽子的中原中也拿出手机地图大概查了一下,然后打了电话过去订了桌子。
语气很客气。
花音打量着对方的侧脸。
明明是个看起来容易暴躁的青年,沉静下来的时候,却给人非常可靠的安全感。
他身上也有着黑暗世界里的味道。
但是,如果说太宰治的身上所背负的是孤独到了极致的、吞噬一切靠近他的人的粘稠的绝望的纯黑色,那么这个人就像是他身上点缀的橘色一样热烈,又如同他虹膜的冰蓝色一样给人冷静的感官。他不是一个会纠结感伤的人,所以他过得会稍微轻松那么一点。
是吗。
他和太宰治一样都是干部,难道不也是踩着尸骨受着伤才能活下来的吗?
“我说你啊。”交通堵塞的时候,青年停着车,一手按住方向盘叹了口气,从纸抽里撕出纸巾递过去,一脸的不自在,“你看着我就算了……你哭个什么劲儿?隐形眼镜都错位了。”
花音:……
花音接过纸巾的时候,突然拉住了青年的手,躬身弯下了腰。
像是要被巨大的悲伤压垮一样。
“抱歉,我也不知道。”她低着头,睁大了眼睛,任由泪水和隐形眼镜一起掉出来落在纸巾和口罩上,冷静地开口,微微颤抖着,“大概就是……生理期太痛了。”
她今天撒了很多谎,再加一个也没问题。
——反正,他们也不过是陌生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