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定见幻清眼角欲裂,怒骂道:“你拦路抢劫,使我母亲妻子不知所踪,今日我岂能饶你,拿命来吧。”
话到剑也到,幻清长剑已然刺出,马壮赶忙举刀相迎,不想那剑中途变了方向,马壮一个不留神,这第一招便在左肩吃了一剑,不由胆战心惊。
毛二嘎在一旁更是大惊失色,连连叫道:“好剑法,好剑法,且慢动手,大家有话先说清楚不迟。”
幻清哪里理他,长剑又已探出,马壮手忙脚乱,不住后退。
眼看退无可退,毛二嘎也抽出刀来,架住幻清长剑说:“你这人,好生无礼。”
幻清再不答话,只想先制住这二人。长剑一舞,如梨花纷飞,瑞雪飘扬,慌得毛二嘎和马壮,一边后退,一边勉力抵挡。
李克定看幻清使的正是五行剑法,暗赞幻清剑术高超,也在心里印证着自己的所学。
两三招一过,马壮右边肩膀再吃一剑,手中的刀更加慢了下来。
毛二嘎一看,我二人和夏幻清相差太远,如此挣扎,也是白费,于是弃刀在地,说道:“阁下武功之高,当世罕见,今日能死在阁下手中,也不算冤枉。”
幻清并不理会毛二嘎,又一剑刺在了马壮的小腿之上,地上血迹斑斑。
马壮右臂中剑,此时再抬不起手来,委顿在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幻清先生,你何必对我苦苦相逼。”
幻清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之上,怒目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生有所不知,当年的事情,虽然是我带人去抢过尊夫人,可是并未抢劫成功。”马壮哭丧着脸,说到这里,声音忽然慢了下来。
幻清疾声厉色的问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马壮没来得及回答,眼睛却睁得越来越大,突然浑身抽搐,嘴中白沫只吐。
毛二嘎见此情形,蹲下身来问道:“马兄,马兄,你怎么了?”
李克定见状,暗道不好,马壮什么时候中的毒呢?看马壮不停抽搐,又过一时,白眼一翻,竟然死了。
幻清恨得只脚一跺,把剑逼向毛二嘎,问道:“说,是不是你害死的马壮?”
“不是我,你要冤枉我,我也不怕,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若要杀,杀便是了。”毛二嘎还颇有骨气。
幻清便问道:“既然不是你所害,马壮因何会在这里中毒?”
毛二嘎略一思索,看向了桌上,把头一拍。
“我明白了,定然是这只醉鸭有毒。”
“既然醉鸭有毒,你为何没有中毒?”幻清哪里肯信。
“先生不知,我平生从不吃鹅肉和鸭肉,所以这嘴鸭,我一口没动。”毛二嘎解释道。
幻清看他那情形,不似撒谎,把宝剑一撤,过来拿起嘴鸭,在鼻子下闻了闻,暗道,可惜刚才那只黑犬被我斩杀了,否则正好可以试试,有没有毒。
毛二嘎看出了幻清的意图,说道,先生别急,我这屋中,还有一只懒猫,待让它试来。
说完,进到里间,牵出一只花猫,说道:“此猫太馋,不栓起来,便会把我家中肉干吃个精光。”
幻清把那嘴鸭扔到了花猫眼前,那花猫轻轻的喵了一声,用鼻子闻了闻,而后开始大吃起来。
幻清和毛二嘎、李克定三人,等在一旁,约略过了一顿饭的工夫,果见那花猫开始抽搐,幻清道:“猫有九命,你赶紧让他把吃的吐出来吧,兴许还能活下去。”
毛二嘎在一旁抢救花猫,幻清便问道:“你如何识得马壮?”
“这个得从三年前说起,那次我失手伤了人,是马壮帮我逃跑,我才躲在此处隐居。所以我感激他,后来,我给他捎信说我平安了,他才知道我的住处。半年前,马壮也遇到难处,躲到河间后,住在石湾,也常来我这里喝上几杯酒。”
毛二嘎说完,看着的尸首马壮,“我知道他做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早晚必遭报应,但他于我有恩,我便与他结交。”
“嗯。”幻清点点头,问毛二嘎,“你可知一个叫二爷的人,他和马壮有些来往?”
“二爷?这个不知道了,天下叫二爷多如牛毛,但不知姓什么呢?”毛二嘎问。
“哎!我也不知底细。”幻清长叹一声。
李克定心中明白,给马壮送信的二爷,定然是个幕后主使,可惜他们来晚了一步。
如今马壮已死,线索又断,李克定看幻清,悲愤之情,再也难以抑制,听他说道:“母亲,孩儿不孝!爱妻,恕我无能!”而后,又长啸一声,只震得屋梁颤动。
过了一时,幻清看毛二嘎与此事无关,从怀中摸出些许大洋,放到桌上,说道,“今日杀了你的狗,多有打扰,夏某告辞了。”
毛二嘎问道:“先生往哪里去?”
“我漂泊无依,浪荡江湖,只为寻找母亲妻子,所以也不知以后去往哪里。”幻清答道。
“先生乃是高人,处在无道之邦,多加保重。”毛二嘎抱拳。
幻清谢过,趁天色还早,带着李克定赶紧沿路返回,到在山口,会齐大饼脸,往河间而来。
刚到城门口,有一乞丐走上前来,递过一封书信,交于赵柄东说:“你是大饼脸吧,看你这样子就是,这封信是一个老乞丐让我送于你的。”
赵柄东接过,拆开看后,递于幻清先生,幻清点点头,顺手摸出两块大洋赏了那乞丐,那乞丐千恩万谢,欢天喜地的去了。
三人继续前行,幻清说道:“看来华盖是想让赵先生阻止日本人来河间盗书。”
赵柄东大饼脸一缩,似在思考:“普云那里有什么重要的典籍吗?日本人为何要来偷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