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进去。”唐贤在前引路。
房间中的布置,简洁而素雅,琴筝俱全,多宝阁上都是宋瓷;书架之上,摆着厚厚的五经;案几上,铺着宣纸。
柳之思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幅没有完成的画作。见画中之人,竟然和她非常相像,暗自纳罕,克定这两天画了这个,他什么时候学的画画,长进也太快了吧,但当着唐贤的面,又不好多问,只看了李克定一眼。
不想李克定看了那幅画,却问唐贤:“舅舅,这是谁画的?”
“啊!”唐贤随即一笑,说道,“我前些日子画的,你看像不像你母亲?”
“嗯,像!”李克定眼望那幅画说,“不过,比我母亲好看,其实…”
李克定说着犹豫了一下,瞧向柳之思,唐贤接过话说:“是不是,更像之思小姐?”
柳之思心想,原来克定的妈妈长得是这个样子,可与我真的很像了。
听李克定说道:“是啊,相比起来,和我母亲也就六七分相像,但和之思却有八九分相像。”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唐贤说,“克定,你要尽快带之思去趟河间,见见你母亲。”
“好的,舅舅。”李克定听舅舅开始直接叫柳之思的名字,显然已经把她当做了自家人,心中莫名一喜,忙答应着,“我计划暑假的时候,就请之思去河间做客。”
“好,可要仔细安排,照顾好她的周全。”唐贤吩咐完,又对二人说,“你们同在北京念书,要相互照应,有时间了,想来天津玩,随时到我这里,就像回家一样,千万不要客气。”
柳之思听唐贤这话,明显是说给自己听的,但他语气诚恳,神情真挚,不由心中一阵感动,说道:“舅舅放心,我以后定然常来天津。也不怕打扰舅舅,我二舅柳业刀已经来天津供职了,还望舅舅多多支持他。”
唐家在天津的实力,任何一个人都要忌惮三分,柳之思不失时机的拉近着二舅和唐家的关系。
“哦,之思放心。”唐贤心中其实对柳业刀并不喜欢,但听柳之思提起,怎能不答应,便说,“我们在天津立足,还需柳大人照应不是。”
柳之思明白,以二舅的根基,照应不了唐家,但唐贤既然如此给面子,也便顺势说:“两家交好,自然彼此肝胆相照了。”
“对,我唐家人对待朋友,向来心口如一。”唐贤看着柳之思,暗道就算为了你吧,以后我和柳业刀交好便是。
柳之思从书架上拿出一本《诗经》,见书页泛黄,有些年头了,且书已经发厚,显然当初被读过多次,便问:“这里的主人,还真是爱书之人,读了不知多少遍,可这书却没有一点损坏。”
“嗯,之思所言不假,我那胞妹是个极爱整齐的人。”唐贤解释着,似又陷入了回忆。
柳之思见这房中摆设,颇合自己品味,心下也喜欢,去摸摸那筝,也似见到了自己使用多年的老物件一般。
唐贤看柳之思在房中走动,如二妹妹唐淑就在眼前,心头波澜叠起。
中午,唐家大摆筵席,为李伯南平安归来庆贺。
柳之思酒到杯干,唐贤和李伯南见了,更是纳罕不已,不时交头接耳,悄悄说上几句。
直到午后,众人散去,柳之思起身告辞,唐贤一再邀请:“之思,等放暑假的时候,让克定陪你到天津来,在舅舅这里住上几日,我那胞妹的房子就给你留着了。”
柳之思见他言辞恳切,也对那座院子有些特殊感情,虽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却感觉很是温馨,便答应:“到时候,之思一定前来,谢谢舅舅。”
李伯南这才吩咐李克定:“你去让人准备,亲自把之思小姐送到柳府。”
李克定正求之不得,连忙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