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思依然笑着,一副很甜很纯真的样子,说道:“嗯,只有一点不同。”
“什么不同?” 李克定忙问。
柳之思笑他说:“就是比那些人还傻。”
“好啊,你又嘲笑我。”李克定喜欢和柳之思说笑,每每此时,心中便会生起一丝甜甜的感觉,“我告诉你吧,我这不是傻,是愚,是大智若愚。”
“这么说,你是个愚公。” 柳之思笑的露出两排细密的牙齿,光洁直如白玉,现出另一种风姿。
“这就对了。” 李克定故意说道,“我是愚公,你是智婆。”
柳之思撒娇似的看着他,“我才不叫这个,难听死了。”
“既然智婆难听,那慧姑怎么样,智慧的慧,姑娘的姑。” 李克定想了想,问道。
柳之思轻轻摇头,“也不好,听着象个道姑的名字,或者跟昆虫似的。瞧你,想不出好听的名字吧。”
李克定也记起了庄子说的‘蟪蛄不知春秋’,慧姑这词的确和昆虫同音,便说:“你要求太高,要不我干脆叫你聪明小老鼠吧。”
“讨厌,不跟你说这些。”柳之思站起身来,“我现在觉得好有闲情,给你唱歌弹琴吧。”
“好啊。”李克定正求之不得。
柳之思来在琴桌旁, 坐下一拨琴弦,便弹唱了一首《愿共一人》:
我有一个梦,愿共一人双宿飞。饥餐一箪食,渴饮一瓢水。并肩出、携手归,粗茶品其香,淡饭知其味。雨有情、露有坠,言笑而欢,相视而醉。。。。。。
听着琴歌之声,李克定犹如看到柳之思身着红衣,坐在河间依柳湖的凉亭之中。湖上克修三兄弟停船在望,克静和克齐姐妹在菩提树下,拿着克静埋在那里的礼物,自己站在亭子边,鸽子在凉亭上盘旋,湖水平静,没有一丝波纹。
待琴声停歇,柳之思起身,笑盈盈走近他。微风吹动,柳之思衣袖轻飘,如仙子降临。李克定再也无法控制,他想起了梦中的情景,伸出手来,抓住柳之思的双肩,直勾勾盯着她一双眼眸,就想把她紧紧抱住。
柳之思肩头被李克定抓住,心中一颤,看他如魔怔一般,眼中全是痴情,不由暗喜。又想不可让他过于亲近,纠结之下,只好轻声问他:“克定,你怎么了?”
李克定如梦初醒,咚咚的心跳不已,慌乱的说:“没,没什么,就是刚才听入迷了。”而后似触电一般,收回手去,转过头,眼神躲闪,再不敢看柳之思。
柳之思大方的转过身,来在他面前,微笑说:“看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让我猜猜,刚才做什么白日梦了,难怪是个愚公!”
李克定见她并未介意,还在玩笑,才恢复正常。又想起梦中和柳之思亲热的情形,难免焦躁,只好自我解嘲:“愚公好,和你在一起,我不想愚也不可能,干脆就愚到底吧。”
柳之思知道他有几分玩笑,也有几分慌乱,不再对此说什么,开始给李克定讲她中学时候的一些事情,李克定也把自己家的情况讲给柳之思。
二人在一起高高兴兴,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
柳之思看看怀表,已近中午,说道:“你饿了吧,午饭咱们是到前面去,还是在这儿用?”
李克定闻着这里的馨香说:“我喜欢这里,就在这儿吧。”
柳之思吩咐月华,让人把饭菜端过来。
李克定便说:“我想饮酒。” 他的本意是喝个大醉,好再做一场美梦。
“这个容易。”柳之思最爱饮酒,正合心意,微笑道,“就是你不说,我也要饮的。”
于是,二人畅饮不已。可柳之思酒量如海,没一会儿功夫,李克定醉醺醺的。
柳之思哪里能过瘾,只好不再劝他,独自饮酒,却让李克定饮茶。李克定不肯,他要的就是大醉,唯有大醉,他才能梦到柳之思。柳之思便依着李克定,她不知道李克定做梦的事情,还以为李克定只是因为高兴,才一味要陪她饮酒。
再喝上几杯之后,李克定开始支撑不住,听他说道:“我怎么还不醉,还不醉呢。”
柳之思看着他傻傻的样子,笑道:“克定,你已经醉了。”
“那我,怎么,还不做梦,我要做梦,做梦好。”李克定开始说起酒话。
“做梦?”柳之思听李克定讲过做梦,但那次没有多问,这次便问他说,“你要做什么梦?”
“我要做梦。”李克定醉眼乜斜,看着柳之思,但觉她娇美无匹,举杯说,“咱们喝交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