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先生放心,我一定勤加练习。”李克定说道,“不瞒先生,这些天来,我每天晚上都在用功,已经有些进展。只是修习不易,有些地方难以融会贯通,以后若遇上迈不过去的坎,还希望先生教导于我。”
“我其实也教导不了你什么,玄一大师对箴言的解释,在附文中都有清晰记载,你详加推敲,定有所得。”华盖将酒壶收好,摇摇晃晃起身,“老乞丐要走了,你去看看风阅水吧。”
他说完这话,蹒跚着迈步而去。
李克定又来到‘新台雅间’,风阅水正坐在一旁读书,李克定看书架上满满都是古籍,心道这里摆设虽好,可惜却有人专门来此,行一些心术不正之事。
“李先生,你来了。”风阅水抬起头来,将手中一本《尚书大传》放下,跟李克定打着招呼。
“你还是叫我克定吧,咱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李克定说完,看了一眼陆宛,见她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便又问风阅水,“你看陆宛这样子,能睡到什么时候?”
“我也说不好。”风阅水掏出怀表,看了看说,“现在是9点钟,咱们再等一会儿吧,估计也该醒了。”
李克定安心等候,指指茶桌,说道:“咱么先喝点茶。”
二人坐下,李克定斟好茶,二人吃着,李克定问道:“阅水,你这次回来,见过风国仁老师了吗?”
“见过了,他是我叔父,岂能不见。我听家叔提起过你,对了,还有明仁四艳。”风阅水感叹道,“我十四岁去美国,转眼八年,华夏已经天翻地覆了。”
李克定能感觉到风阅水有着一份志向,便问他:“阅水,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我现在栖身福利院,只是先谋个生活。以后,我打算兴办教育,改变华夏人的认知。”风阅水越发讲的踌躇满志起来,“如今的华夏,虽然能人辈出,可愚昧仍然不减当年。归根结底,弊端还在教育。要除愚昧,依我之见,必须开办新学。否则,华夏人不是一群乌合,便是一群恶狼。”
“讲得好!”李克定拍案赞道,”你有此志向,堪称大丈夫。”他自己因为没有一个确定的方向,听风阅水志向明确,心中既佩服也羡慕。
“哈哈,谢谢你的夸奖。不过,大丈夫嘛,我却认为做不做两可。”风阅水对名利并不看重,他说道,“我的志愿,就是兴办教育,得一爱侣。如此,人生还有何遗憾,其实吧,说白了就是,我只想做一个人的小丈夫。”
“你的观点倒是新颖。”李克定笑道,“华夏人都爱做大丈夫,动不动就激昂慷慨一番,却大多雷声大,雨点小。莫不如做个小丈夫更好,孟子所言,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如果我们抱着小丈夫的理想,没有过多贪求,也就是大丈夫了。由此看来,所谓的大丈夫,便是小丈夫。”
“克定,你的想法甚好。但世人多不这么认为,大家以个人英雄为大丈夫。这种英雄主义,在西方也很受崇尚,并非华夏一族的特征。”风阅水看李克定听得自信,继续说道,“世间的事情,利弊总是相伴而生,比如办学,象当年的大清,不能固守中道,就很容易让学生陷入偏执。现在遍地之人,不是民族悲情,就是民族狂妄,都是大清误导所致。须知悲情产生自卑,狂妄产生暴戾,都不是一个优秀民族应该具有的。”
“所以你想‘斧正’,将当今的公学,来个颠覆?”李克定问道。
“这个我并不想。”风阅水解释道,“我只想按照自己的理念去办学,至于结果如何,那不是我关心的事情。”
“很好,你能保持这颗初心,依照内心做事,不论结局,已经成功了。”李克定赞同风阅水的认知。
“谢谢你能理解。”风阅水敬了克定一杯茶。
李克定又在念叨风阅水的志向:“兴办教育,得一爱侣。”他在思考,风阅水有自己的理想,可我当做些什么呢?之思是个惯于忙碌的人,我若只和她风花雪月,啥都不干,她或许会厌倦我呢。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听陆宛轻声问道:“克定,你在唠叨什么?”
风阅水和李克定起身来瞧陆宛,她用手抚着头说:“刚才我喝多了,头有些晕沉。”
李克定对风阅水说:“麻烦你去给陆宛倒杯茶过来吧。”
风阅水去斟茶,李克定问陆宛:“你还记得和谁一起饮的酒吗?”
“记得。”陆宛说道,“陈子龙呢?他去哪儿了?对了,克定,你怎么来了?”
“你还说呢!”李克定为陆宛的不小心,有些生气,“你和人出来,怎么能喝醉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