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逃避。”陆宛替他讲出了心里话,不过,她还是迅速变换表情,微笑说道,“以后再谈也好,今天好不容易在一起,不提这些了。”
李克定也知陆宛难得高兴,总感觉自己像个叛徒,移情别恋,龌龊之极。为此他自惭,自责,还带着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所以,他虽然和柳之思在一起,享受着爱情的甜蜜,可每当想起陆宛时,便让他的心灵难以安宁。
以前因为对柳之思无法追求,使他噩梦缠身,如今噩梦已经不再,却又让他背负上一种折磨,是负罪感对他灵魂的折磨。。。
一路之上,二人时而说着话,时而沉默。
很快到在东方福利院的门口,李克定说明来意后,二人进去见到了风阅水。
他正在教一个孩子学唱英文歌曲,见到李陆进来,眼睛一亮,起身说道:“克定,陆宛,你们来了,快请坐吧。”
李克定和陆宛坐下,风阅水便给二人介绍那个孩子:“他叫周寒,今年八岁,在这里生活三年了。”
又对周寒说:“这位哥哥名叫李克定,姐姐名叫陆宛。”
周寒很懂事的问候道:“哥哥好,姐姐好。”
陆宛看周寒生的瘦弱,身上的衣服也不太合体,已知孤儿们的艰难。
“周寒,告诉姐姐,你是哪里人呢?”
周寒虽然怯生生的,但回答的还算流利:“我的家在遵化。那一年,母亲带我来北京乞讨,她饿死在街头了,我就被东方福利院给收留下来。”
“哦。”陆宛心头忽然一酸。
她是陆家的二小姐,长于富贵之中,哪里知道底层的艰难。若不是见到周寒,还道是一个清平世界呢,怎能想到竟然会有人饿死。
陆宛鼓励周寒说:“周寒,你以后好好读书,等长大了,谋个好差事,也可以衣食无忧的。”
“我们都想好好读书,可是,我听说读书要花很多钱。”周寒生于贫苦之中,自然知道钱的重要性。
风阅水听后,说道:“周寒,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办一所学校,不收任何学费,到时候,只要你认真读书,就可以到我的学校里去。”
“那可太好了。”周寒又问道,“我们都能去吗?”
风阅水立志办学,改变愚昧,他说道:“你们都能去,只要想念书的,我都要。”
“那你哪来的钱办学呢?”周寒问了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
风阅水安慰周寒道:“这个你不用费心,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别看我身无分文,可到时候,自然会有钱的。”
“哦,还是您有办法。”周寒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能有钱,但也没有再问下去。
陆宛对风阅水要办学的事情,很是好奇,便问道:“风先生,你真的打算办学吗?”
“当然了,此事我考虑已久,早已下定了决心。”风阅水没有将长篇大论讲给陆宛,只是简答说道,“你看,有多少孩子渴望读书,然而这个社会是残酷的,没有钱,便读不起书。我要改变这种现实,虽然力量有限,但能改变多少就是多少,这就是我的理想。”
“你从米国回来,却想着这件事情,而不是去谋求高官厚禄,真是与众不同。”陆宛称赞他一句,又问道,“听说风先生是在康奈尔念的大学?”
“对的,是康奈尔。怎么,你也想去吗?”风阅水问道。
“嗯,我想去米国。”陆宛说着话,看了李克定一眼。
李克定急忙低下了头,不敢和她对视。
风阅水说道:“如果你想去的,要是申请康奈尔,我可以给你写一封推荐信。哦,对了,米国的大学,很看重推荐信的。”
“是吗,这和国内还是差别很大。”陆宛说道,“我们主要看考试,以分数决定。”
“以分数决定也有他的好处,我认为可以更公平。毕竟华夏的大学,大多是公办,不以成绩论的话,很容易变得脏污。”风阅水早就研究过东西方办学的差异,“西方是以私立为主,推荐信便很重要,是因为学校相信校友或投资人。但也有弊端,就是长此以往,部分人群会垄断资源,没钱没势的人,就是很聪明,也难以形成竞争力,进入不了好的大学。”
“你讲的这些,我还是不太明白。”陆宛笑对风阅水说,“咱们还是讲正事吧,今天过来,是想向你问计的。”
“是吗?”风阅水看着陆宛,见她秋水剪眸,煞是温婉,说道,“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吧。哦,对了,陆宛,你也别总叫我风先生,雨先生的,还是叫我阅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