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华盖向高一丈挑起大拇指,“难怪你叫高一丈,真是个大丈夫。知道自己不想要的,不强加给别人,很是了不起!”
高一丈得华盖赞美,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老乞丐,你真会讲话,我看一点也不糊涂。”
“既然你说我不糊涂,我就再问你一个问题吧。”华盖将酒壶晃了两晃,侧着耳朵听听声音,哗唥直响,显然所剩无多,“老乞丐的酒要没了,你们两兄弟给老乞丐去买一壶吧,如何?”
高一米为人小气,抢先说道:“老乞丐,你凭什么要喝我们的酒?”
华盖立刻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喝?”
高一米不屑的说:“我们堂堂理想国武士,岂能请你一个乞丐饮酒?”
华盖笑道:“高一米,让你买些酒给我,你便不愿意吗?”
高一米反应还挺快,当即反问:“我自然不愿意,让你去给我买酒,你愿意吗?”
“我也不愿意。”华盖说道,“所以,你不让我给你买酒,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吗?”
“对,就是这个道理。”高一米立即引申,“所以,你让我们给你买酒,是违背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吗?”
“对。就是这样!”华盖笑道,“因此,你们武士去淑女营,可曾问过人家是否愿意?生下孩子,便从母亲身边抱走,交给保育营,可曾想过母亲会否愿意?”
“这?”高一丈看看高一米,二人有些发懵。
华盖又问道:“高一米,你也有母亲,你小时候,自然也得到过母亲之爱,难道不明白,孩子对母亲有多重要吗?生生将母子分离,是何缘故?如果将你从你母亲身边抱走,难道不残忍?难道不是人间惨剧?”
高一丈和高一米,已知理亏,却不愿当众承认,开始强词夺理:“老乞丐,或许你并不了解,淑女营的女人都是愿意的。”
“那是被你们逼的!”华盖讲完,大喊一声,“李克定!”
“克定在此。”李克定手提宝剑,跨前一步。
华盖说道:“你施展剑法,让这二人愿意买酒给老乞丐喝。”
“遵命。”李克定答应一声,长剑出鞘,剑光一闪,五色光圈已然将二人套住。
他剑意斗转,光圈缩小,高氏兄弟疼痛难禁。
华盖问道:“你二人是要命,还是去买酒?”
李克定看他二人还在抵抗,意念加深,光圈再度缩小,高氏兄弟疼得龇牙咧嘴。
二人不求饶,李克定便又加深剑意,很快高一米挺不住了,首先说道:“我们愿意去买酒。”
他心头傲气一失,登时神情也委顿下来。
华盖瞥了高一丈一眼,说道:“这可是自愿的,非我逼迫。高一丈,你又怎么讲?”
高一丈看兄弟已近屈服,心头也随之委顿,急忙说道:“是我们自愿的,自愿的。”
李克定这才收住剑意,高氏兄弟解除酷刑,摸着火辣辣疼痛的伤口,面面相觑,还在各自发抖。
华盖问道:“这一次,你们知道淑女营的女人,为什么没人说不愿意吗?”
“知道了,知道了,是她们害怕,不敢说。”高一丈和高一米异口同声。
即便他二人不完全相信,淑女营的女子是被逼无奈,也不敢不如此讲。
华盖自然明白他二人心思,为让二人彻底明白,又耐着性子解释一句:“当然了,我不是说那些女子都是被迫,没有一个自愿的。有些人就是习惯逆来顺受,只要有饭吃,有衣服穿,有男人陪,也就别无他求。但是,烈女营中起码有很大一部分,却不是出于自愿。”
华盖讲到这里,用肥厚的大手一拍胸脯,提高了声音:“三天前,淑女营的一名女子,名叫何九妹,因为不堪受辱,被西门傲雪当众处死,此事知道的人颇多,你二人敢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