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克静笑道:“之思,你不用怕,咱们虽然到了这里,但这里的一切,咱们都只能看到,却不能触摸,更不能改变。同样的,这里的蛇虫和鬼影,它们的能为有限,见不到咱们,你无须担心。”
“哦,我知道了。”柳之思记起在理想国的时候,那里的所有生灵,都看不到她,感觉不到她,或许这就是两个不同的时空吧。
她放下心来,却没有躲开李克定的怀抱,只问克静说:“这是哪里?怎么如此恐怖?”
克静说道:“这里嘛,你们一定想不到,我还是听华盖先生讲,这就是未来中原的景象。”
“这里是中原?是华夏?”李克定和柳之思惊讶莫名,美丽的中原大地,如何会变成了地狱,到底是谁在将来,制造的如此祸乱。
柳之思问道:“克静,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是未来的中原?我看一点也不像咱们华夏,更别提是中原了。”
“你别不信。”克静解释道,“这里是中原一事,乃华盖先生亲口告诉我的。前几天他找到了我,让我请他饮酒,对我提起咸湖真人。我向他请教了关于《天地混元图》的问题,他给我介绍了时光通道。由此,我才悟出了其中奥秘,借用华盖先生发现的通道,当场做了这幅画儿。”
“你可真了不起。”柳之思欣赏的看着李克静,
虽然身处恐怖境地,但克静那灿若桃花的容颜,独立而不倚的气质,却丝毫没有受到恐怖环境的影响,让柳之思从心里喜欢这个未来的小姑子。
听闻柳之思的赞美,克静嫣然笑道:“之思,你可别再夸我,我哪有那么大本事。这一次要不是华盖先生指点,我也不会弄懂这些。克定最清楚了,关于时光的奥秘,我从小参悟了不定多少遍,可就是卡在最后关头,一直不得突破。”
李克定问道:“华盖先生还有这项本领,他平时醉醺醺的,真是深藏不露啊。”
“真人不露相嘛!”克静又讲道,“华盖先生能弄清时光通道的奥秘,也是跟咸湖真人学的。当初咸湖真人有意引起玄一大师的注意,但又碍于情面,不想主动去找玄一,就将这项本事交给了华盖先生。华盖先生自然明白她的心意,学会之后,就去找玄一大师显露。玄一大师敬佩不已,便去寻了咸湖真人。可惜的是,玄一大师心里想着診灭长春湖的怪蛇,誓要折损二十三年阳寿。因为不想连累咸湖真人,虽然二人各自有情,却还是没能在晚年成为眷属,错失了最后良机,让咸湖真人抱憾终身。”
李克定听得心中感慨,把柳之思抱得更紧了,说:“有情人就该成为眷属,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什么以天下苍生为己念,其实都不重要。天下苍生自有上天安排,何须人力强行为之。”
克静和柳之思同时笑道:“你能这么想,才是最好,就是怕你师父一生醉心儒学,可他唯一的弟子却不再,要失望了。”
李克定也笑道:“我师父虽然一辈子心怀家国天下,却并不迂腐,就从他对待克静的态度,也能看的出来。毕竟大道并行而不悖嘛,我师父一代高人,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我以前是太过拘泥了,还是没有学到师父的精髓。”
“好像你现在多么超脱似的。”柳之思在他怀中娇嗔一句,抬头再看他时,忽觉的心中敞亮了许多。可能以后的克定,再不会囿于李陆两家的婚约了,这可是好事。
克定也低头瞧着柳之思,四目相视,彼此心意,尽在不言之中。
两颗心灵竟能如此相通,让二人均感到说不出的畅快。
克静看得只笑,“你们两个呀,总是卿卿我我的,我还在这儿呢,竟然当我是无物了。”
“要不说你的早些出嫁呢!”克定刚说完这话,一道光影从他面前掠过,让他大吃了一惊。
看那影子,竟然是圣尊!
这条怪蛇,怎的会在此处出现,难道未来这种凄惨状况,是它这孽畜造成的吗?
只是怪蛇的影子去的飞快,一闪而逝,来不及看它到底去往了哪里,想必它那时的功力,更胜了现在。
李克定心中一凛,不由脊背发凉。
当年玄一大师讲,因为他一着不慎,放走了怪蛇,乃至将来会生灵涂炭,所以他才自折了二十三年阳寿,只期盼上天能够垂怜,让黎民少受灾殃。可是将来的华夏,竟然遍地是奄奄一息的饿殍,森森白骨露于野,黎民的灾殃哪里少了?上天啊,你因何就不能可怜可怜玄一大师一片慈悲之心,给世人以垂怜呢?难道你真的就是天道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