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想你二人相互有情,将来定会有个好结局。不过嘛,凡事总要有个最坏的心理准备,到时候,也免得手忙脚乱。”
“姐姐要讲什么就讲吧。”陆宛说道,“咱们姐妹之间,你讲什么,我都知道是为了我好。”
陆宁抛开顾忌,就问陆宛:“我也只是假设,万一你将来你嫁不了李克定,你会怎么办?”
陆宛立即斩钉截铁的说:“这还不容易,不是他,我就不嫁。”
陆宁实在寻不到别的理由,但她一直对二叔的态度有些怀疑,总觉得二叔不想让陆宛嫁给李家,但又拿不住,便问陆宛:“如果,我是说如果,二叔让你嫁别人,你会怎么办呢?”
陆宛在心里对陆不危的感情,这段时间一直在发生变化,可谓从尊重到怀疑,到有些担忧,因为她嗅到了不寻常的意味,陆不危似乎只是想拿她做一个筹码,至于嫁给谁,那得看谁能给以陆不危更大的好处。这些话,暂时必须放在心里,就装作刁蛮的样子,对姐姐说:“父母之命,我才不听呢,我要自己选自己的。”
陆宛的勇气,让陆宁佩服,这也是她最初缺乏的。幸好陆宛不似她那样,将来一定能把握自己的幸福。陆宁想知道陆宛对父母之命的看法,就问她:“都说女子未嫁的时候,要听从父亲的安排,你不听,不怕他们生气吗?”
“他们生气也没有办法,我得对自己负责。”陆宛觉得已经认清了陆不危,说道,“有些事情还可以顾及他们,但这件事情,却是不能,我必须顺着我自己的心,嫁给我心里喜欢的人。”
陆宛讲完这些,又趁机给陆宁做了点普法,说道:“姐姐,现在民国了,政府有新的规定,无论男女,结婚和离婚都是自-由的。”
离婚这个词汇,陆宁第一次听闻,还不能确定它的含义,问道:“离婚,是休妻吗?”
陆宛笑了说:“不是的。休妻是指男人强行赶走妻子。但离婚自-由的意思嘛,是说在解除婚姻关系的时候,女人也可以主动提出。用通俗的话讲,就是女人也可以休夫。”
陆宁不禁‘啊’了一声,自古都是男人休妻,哪有女子休夫的?这令她万万没有想到。
陆宛又给陆宁介绍说:“民国元年的时候,也就是1912年,《社会改良章程》出台,里面就规定了男女平等、自主结婚、离婚自-由、再嫁自-由等条款。这是几千年来,女人在婚姻上,取得了和男人平等的权力。不过嘛,虽然章程出台了四年,但是人们的观念改变起来并不容易,要实现男女平等,还有很长的路。但男女平等的权力,在西方却早就实现了,西方的女人都知道自己有什么权力,也注重维护自己的权力,姐姐可能想不到,西方的女子,好多都有情夫呢?”
陆宁听到‘情夫’二字,又想到当初和岳如山的来往,偷偷摸摸的,感到脸上一阵发烧。她心中对西方女子感到好奇,毕竟情夫对于她们,好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忙问陆宛:“情夫是什么意思?是奸夫吗?”
“不是奸夫。”陆宛给姐姐解释道,“情夫、情妇,都不带任何贬义或者褒义。就是说两个人不是父亲,却有感情而在一起。”
陆宁随即联想到,我和岳如山不是夫妻,却做下那些事情,就是情夫和情妇了。她心中矛盾,又问道:“宛儿,你告诉姐姐,在西方人的眼中,一个女人有了情夫,是不是一个坏女人呢?”
陆宛爽利地说:“当然不是了。如果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真心相爱,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结婚的话,二人就应该勇敢,去千方百计地做一对儿情人,我认为这样的情人,乃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
陆宛的话刺激着陆宁,让她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又对西方的世界开始向往起来,问道:“西方怎么会这样,咱们这里怎么就不行呢?”
陆宛说:“他们其实更文明,我们老说自己是礼仪之邦,但有些礼仪却不合适宜了。”
陆宁心中也对很多礼仪早有抵触,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去打破,或者说是不敢去想,对陆宛说:“女子有了情夫,要是咱们这里,还不得被口水淹死,就是娘家人也难以容得下。到时候,夫家容不下,娘家也容不下,简直要了女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