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还不惜以身试险,为苏清舟挡下这一招。
她贪生怕死,为了活命屡屡身犯险境,不惜以伤换得生机,可是刚刚她却做了这么愚不可及的事情,她无法理解,甚至直到现在,她也不清楚那一瞬间,她心底究竟在想什么。
“卡察”彷佛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传来,她转过身,红杉青年的身影消散如烟,火堆前空空如也。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没有冰寒刺骨的飞雪,更没有那几声锋利泣血的低吼,好似刚刚出现的红衫青年只是一场幻觉。
本来就是一场幻觉。
“消失了么”
她喃喃道:“这是什么幻象?”
“你真的知道是幻象?”他忽然抬头,对着她微微一笑,笑容中隐约带着一丝诡异的神采,“知道是幻象,还沉迷在幻象中不可自拔?”
她沉默,眼前再次闪过苏清舟的身影,苍白的手指骤然握住手中的春和,这一刻,她居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之前未必就不知道刚刚出现的一切只是幻象,毕竟他如今已是魔尊,又如何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她面前还带着一身伤。
“这个幻象是让人重新经历最害怕的事物”他看着她,晦暗如烟的眼底有着莫测的笑意。他弯起澹色的唇角,语气玩味而恶劣,“你刚刚又见到了什么?让你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夏星河一怔,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最害怕的事情?”
她从没想过刚刚这一幕竟然是她心底最害怕的事情——苏清舟?苏清舟入魔的那一幕,是她最害怕的吗?
不可能!
她忍不住在心底反驳,她应该害怕的是苏清舟杀她那一剑!
她应该害怕死,害怕受伤,害怕流血,但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苏清舟入魔!
“看来你不仅仅是和之前不相同,连你自己都不了你自己。”他半垂着眼眸,眼底下那颗火红的泪痣竟然在眼尾勾起的弧度下越发冰冷无情。他漫不经心的道:“你说呢,温姑娘?”
在他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僵硬着挺直了嵴背,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却屈服般的抿紧了唇角。
他微微伸出手,她身旁的火堆里陡然间旋起了一阵清风,星星点点,蓝色的荧光恍如银河般向他涌去,最后形成一片黑色的龙鳞安静的落在他的手心。
“这是什么?”她有些诧异的看着那片龙鳞,却在最终看清龙鳞的颜色与形状后,心头一跳。
“只是不听话的孩子给我的一些反抗”有些感叹般的,白衣青年轻巧的转动着手中的鳞片,凌波般的眼滴浸染出嶙峋的冷光,他轻轻一笑,“到也有些长进,但也仅此而已。”
不知为何,夏星河听着他轻柔的话语,脚底却升起森然的寒意。
也不在乎她的反应,他修长的指节将龙鳞轻轻一握,坚如磐石的鳞片瞬间便化为飞灰。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从龙鳞上传来,就在龙鳞化为飞灰之际那癫狂的嘶吼声在山河间回荡,“狗贼,你不得好死!”
如此恨不得痛食其骨的诅咒,让她听得头皮发麻。
然而白衣青年只是温和的笑着,俊美恍若天神的身姿在枯木下光与影的交错中显得虚幻又真实。
也许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他竟然偏过头来看着她,“怎么了?”
“是这片龙鳞让你陷入了幻境”或许是她的表情实在太过明显,他平静莫测的看着她道:“原本是用来对付我的,温姑娘只是受到了波及。”
夏星河想起那片龙鳞给她带来的熟悉感,想问这片龙鳞是谁的,但心底却明白这样的问题,他不一定会回答她,而且此种情况下她问出这样的问题实在突兀,只能作罢。
“温姑娘想问什么?”清风拂过他如墨的发丝,他微笑的看向她,但眼底却是冰冷而锋利。
夏星河忽而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看出了她想要问的问题,但在告戒她不要越线,于是她便顺着他的意思,将嘴边的话换成了,“还未请教阁下的名字?”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听到她的问题,他的眼眸有一瞬的晦暗,但随即又恢复成了万物皆无的清冷。
夏星河吃惊于他那一瞬间的情绪起伏,不明白他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
她凝视他的眉眼,恍忽间竟然有一丝无法言说的熟悉感,几乎是下意识的又让她想起刚刚出现的苏清舟。
明明并不相似,但不知为何,看着他冰冷的笑意、锋利而冷酷的神色,她总是不禁回想起苏清舟。